人都是面色如常的模樣。
謝長生不知道謝鶴妙這話的意思是發現了自己不是原主,還是隻是在表達對自己的肯定。
謝長生想問,但又覺得真相好像太重要。
他晃了晃腿,把手中最後一口肉包子餵給歲歲後,在謝鶴妙耳邊惡魔低語:“你弟是你弟,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是你弟……”
謝鶴妙:“……”
明明他今天過來的時候沒喝酒,怎麼頭這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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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長生買了個鏽跡斑斑的破傷風之匕/首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雜耍人終於出來表演。
謝鶴妙一早預定了位置,帶著眾人去了前排。
本來謝長生還在擔心會不會是用懲罰打罵來強迫動物表演。
但表演開始後,謝長生便發現自己多慮了。
這些雜耍人的狼、蛇、虎的胖度和歲歲不相上下。
每隻都毛色油亮、精神狀態比早五的謝長生優秀多了。
謝長生便摟著瑟瑟發抖的歲歲,安心看起了表演。
看完了胖蟒跳舞、胖狼跑圈,胖老虎跳柱子等一系列驚心動魄的表演後,謝長生只覺得心滿意足。
本來謝長生是懶得折騰,想直接就近去謝澄鏡或謝鶴妙府上睡一晚的。
但謝澄鏡等下要去徐城接一位擅長種植的農人到府上,一來一回要足足一天兩夜;謝鶴妙也有事要忙。
謝長生只得無奈作罷。
他依依不捨地登上回宮的馬車。
() 回了毓秀宮後,謝長生看到馮旺守在門口。
屋裡又沒人,怎麼不去休息?
謝長生覺得有些奇怪,剛想問馮旺,卻聽馮旺道:“掌印在裡面。”
謝長生哦了聲。
他還以為顧緋猗這趟去,至少也要像謝澄鏡那樣,一來一回的去上一兩天,卻沒想到當天去,當天就回來了。
謝長生覺得有點小雀躍。
他讓馮旺先下去休息,自己則走進了內殿。
房間裡很安靜。
整個內殿只在門口燃了一支蠟燭,搖曳昏黃的燭光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著照亮。
從謝長生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顧緋猗撐著額頭的背影。
看著顧緋猗安安靜靜的背影,謝長生直覺顧緋猗是睡著了。
他彎腰將歲歲放回到窩裡,又端起手旁的燭臺,放輕了腳步朝顧緋猗走去。
顧緋猗果然是睡著了。
謝長生真的很少見到顧緋猗睡覺。
他通常睡得比謝長生晚,起得比謝長生早。
能早起又能熬夜,還有什麼事情是這樣的人做不到的?
反正謝長生不行。
他舉著燭臺,新奇地看著顧緋猗的睡姿。
一縷黑髮從顧緋猗的額頭垂落,垂在他的面頰旁,緊閉的濃密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在眼瞼下方落下一片漂亮的陰影。
高挺的鼻樑,薄薄的淡色的唇。
顧緋猗睡著時表情帶著一些平日裡被藏得很好的倦慵。
謝長生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悄無聲息地將那縷碎髮別到顧緋猗耳後去。
但手還沒碰到髮絲,顧緋猗便醒了。
那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緩緩睜開。
那雙狹長的琥珀色眸寫滿了清醒,完全看不出是剛睡醒的人,便直接盯在了謝長生身上。
謝長生被嚇了一跳,手中燭臺搖晃,一滴紅色燭淚“啪嗒”落在了顧緋猗手背上。
顧緋猗笑開。
他道:“咱家竟不知道陛下還有這種愛好。”
謝長生還記得那次自己還沒睡醒,顧緋猗便將燭淚滴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為自己辯解道:“我又不是你,沒有那種愛好。”
顧緋猗輕笑一聲,看謝長生伸手,想要幫他擦掉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燭淚。
“疼不疼?”謝長生問了一句,又自言自語地嘟囔:“和雪地裡的梅花一樣,還挺好看的。”
顧緋猗揚了揚眉,突然握住謝長生的手,把他猛地拉近了自己。
被這麼一拽,謝長生踉蹌著,又有幾滴燭淚滴在顧緋猗的小臂和衣袖上。
他用雙腿夾住謝長生的腿外側,篤固定住謝長生不讓他亂動後,抬起手,用自己沾著燭淚的手蹭了蹭謝長生的臉頰。
“陛下難得誇咱家,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