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想說什麼,卻只是笑起來。
實則,方綾當然知道謝鶴妙想說什麼。
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只知道,不必強求,無需強求。
順其自然就好,問心無愧就好。
他的喜歡不會讓謝長生感到困擾,大家還能像今日一樣,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就好。
-
謝鶴妙在院中設了宴。
石桌上擺放著滿滿的豐盛的菜餚,分別是幾人愛吃的口味。
今日眾人心情都不錯,謝鶴妙叫人拿來了他珍藏的陳釀與眾人一齊品嚐。
謝長生有些蠢蠢欲動。
他雖不喜歡酒味,更不喜歡喝醉,但想到自己穿越以後,怕做錯事、說錯話,除睡覺以外的時間,一直都在努力保持清醒,突然也想試一下喝醉的感覺。
可剛伸出手,指尖還沒碰到那小酒盅,小腿卻被人在桌子下面輕踢了一下。
謝長生左側是謝澄鏡,右側是謝鶴妙。
從踢他的那隻腳方向來判斷,只有可能是坐在他對面的顧緋猗。
謝長生抬頭,顧緋猗的目光果然等在那裡。
桌下,顧緋猗的鞋尖曖昧地蹭著謝長生的小腿。
顧緋猗笑得清風朗月:“酒水傷腦,陛下的痴病難得好轉,還是謹慎飲酒為好。”
謝長生覺得顧緋猗說得也有道理。
他“哦”了聲,伸向酒盅的手轉了個彎,去拿水晶籠包。
這水晶包不知是怎麼做的,外皮透明軟
() 糯,裡面的餡帶著一些蔬果味道的清甜。
謝鶴妙掃了一眼吃得開心、雙頰鼓鼓的謝長生,又抬眸掃了一眼顧緋猗。
他挑著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倒是關心小傻子。”
顧緋猗笑:“這是自然,二殿下。”
謝鶴妙表情僵硬。
雖顧緋猗的確規規矩矩地叫了他“二殿下”,可謝鶴妙怎麼聽,怎麼覺得顧緋猗其實是在叫自己“二舅哥”。
忍,忍。
畢竟今日謝長生開心,畢竟幫忙治好了母妃。
謝鶴妙深吸一口氣,忍住拍桌的衝動,抓起酒壺往顧緋猗面前一擺,冷冷道:“既然小傻子不能喝,那你替他。”
顧緋猗面上笑意不變:“好。”
謝澄鏡在旁看著,只覺得頭暈。
若是叫旁人看到那個殺伐果決的掌印太監顧緋猗,竟然還有這樣好脾氣的時候,恐怕也會像他一樣感慨。
時間再晚了一些後,去皇宮裡接歲歲的宮人已經回來了。
謝長生已經一整天沒見到歲歲,這會兒等不及去王府門口迎接。
分明謝長生沒出去多久,可等他摟著歲歲再回到小院的時候,顧緋猗幾人已經有些醉了。
謝鶴妙的醉態謝長生倒是見過好多次。
可另外幾人的他確實是一次都沒見到過。
他新奇地看著。
謝鶴妙臉上是吊兒郎當的笑容,正在給謝澄鏡說著什麼。
可謝澄鏡分明撐著額頭在打瞌睡。
方綾則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白切雞,認真的表情好像在研究世界上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顧緋猗的醉態倒不明顯,面上依舊掛著淡薄的笑意。
但那雙狹長的眸卻緊緊盯著謝長生。
極致的渴望與佔有不加任何掩飾,一層層纏繞包裹住謝長生的全身。
見謝長生看過來後,顧緋猗遙遙向他舉起手中酒盞,一飲而盡後,又笑著用緋紅舌尖一點點舔去唇上水漬。
謝長生耳根發熱地低下頭,對懷中歲歲道:“一群醉鬼。”
他一想到自己要把這群醉鬼送上馬車,就覺得頭痛。
可轉念,想到自己以後也會同親朋好友與愛人相聚,又覺得幸福的感覺從心底絲絲蔓延出來。
謝長生歪著頭、噙著柔和的笑,站在旁邊又看了一會後,顧緋猗起身,走到謝長生身側。
白梅香氣與酒香從顧緋猗身上傳來。
他用身體擋住身後幾人,低下頭,在謝長生唇上落下細細的吻。
“咱家喝醉了。”
顧緋猗輕輕地笑:“陛下嚐嚐咱家嘴裡有沒有酒氣?”
“醉鬼醉鬼醉鬼。”
謝長生把歲歲夾到咯吱窩下,伸手給顧緋猗整理了一下皺掉的衣袖,怕被路過的人瞧見,又伸手想把顧緋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