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猗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看著那一人一狗湊在盒子旁往裡面張望的樣子,只覺有趣。
謝長生招呼他:“好大一顆頭,你來看看麼?”
顧緋猗隨意往盒子裡瞧了一眼,只道:“方小侯爺當真在意小殿下,走哪裡都不忘給小殿下帶點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走,坐到窗下美人榻:“上次是佛珠,這次是鹿頭,不知道下次又要送什麼?”
謝長生道:“這麼會出題,不如下次高考題你來出。”
顧緋猗:“……”
他斜斜靠在旁邊軟墊上,招呼謝長生:“過來。”
謝長生把歲歲放回到地上,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鹿角,這才朝著顧緋猗走過去。
等謝長生走近後,顧緋猗拽著他的手臂,把他拉到懷裡。
謝長生左腿跪在榻上,右腿支在地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顧緋猗身上。
任由顧緋猗摟了一會,謝長生突然“啊”了一聲。
顧緋猗問:“怎麼?”
謝長生伸手,比劃了一下:“白天的你。”
這段時間顧緋猗因要籌備老皇帝的生辰宴,大多數時間早出晚歸,偶爾還因太忙,直接歇在他原來的住處裡。
乍一看見日光下的顧緋猗,謝長生反而生出一些新鮮感。
顧緋猗嗯了一聲:“忙得差不多了。”
說著話,他摟在謝長生腰上的手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沿著他脊柱撫摸起來。
謝長生想了想,把下巴支在了顧緋猗肩膀上。
這樣的姿勢,謝長生便能坐得更舒服些。
且,這段時間,因顧緋猗許下的“絕對會讓小殿下活過今年”,和“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小殿下”的承諾。
謝長生不得不承認。
顧緋猗雖是個流氓,但也確實,讓他的心稍微放回了肚子裡一些。
正出神地想著,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耳尖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含住了。
謝長生嚇了一跳,忙要起身,卻被顧緋猗按住後頸。
“躲什麼?”
顧緋猗的唇沿著謝長生的耳,來到側頰,又含住謝長生喉結咬弄。
他柔軟的聲音從貼的謝長生很近的地方傳出:“雖說青天白日裡,和小殿下親來咬去,實在有辱斯文。更何況還開著窗,若是被旁人瞧去,咱家的清白可就沒有了,但……”
他的唇上移,輾轉覆在謝長生唇上,每說幾個字,就要用牙齒輕咬謝長生的下唇。
“但……若是咱家不應了小殿下難能主動的親近,豈不是太對不起小殿下了?”
謝長生暈乎乎地拽著顧緋猗的前襟,慢半拍的繞明白了顧緋猗話裡的意思。
他感慨著顧緋猗的無恥,努力後仰了頭,告訴顧緋猗:“你像拼多多似的。”
——讓人每天不是想和你拼了,就是想砍你一刀。
顧緋猗問:“何意?”
謝長生放空雙眼,伸手拍拍顧緋猗:“誇你實惠親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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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發暖了。
謝長生每日走走、捏捏泥人、偶爾和謝澄鏡、謝鶴妙、方綾團建一下,很快便到了老皇帝生辰當日。
天還沒亮,謝長生便被陽蘿從床上拉了起來。
他暈乎乎地穿上自己那件藍色繡滿龍紋蟒紋的朝服,又戴上朝冠。
陽蘿仔細端詳著謝長生,確保他衣衫整齊、看不出一絲紕漏後,又道:“小殿下,今日可千萬別亂講話,別亂跑亂爬,也別亂笑亂哭。”
和顧緋猗昨天交代他的倒是差不多。
謝長生應了一聲:“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陽蘿更發愁了:“小殿下,是‘我知道了’才對……”
等到謝長生乘著軟轎來到皇宮大殿時,許多人已經到了。
謝長生抬眼掃了一圈,沒找到謝澄鏡,倒是找到了謝鶴妙和方綾。
方綾先看見了謝長生,神色閃過一抹不自在,張了張口正要抬手和謝長生打招呼,謝長生卻豎起食指在他面前比了個噓。
方綾便放下了手。
謝長生悄無聲息地走到謝鶴妙身後,伸手矇住謝鶴妙的眼睛:“一哥哥,我是大哥哥,猜猜我是誰。”
謝鶴妙先是一怔,繼而扯下謝長生的手,一邊大笑一邊揉謝長生的頭:“你啊你啊,小傻子!”
方綾唇角也帶了幾分笑意,他問謝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