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
他在桌下不輕不重地踢了謝長生一下。
“我可真討厭你們這些打不過就揚沙子的人!”
謝長生嘟囔了一句,道:“謝謝夫子。”
顧緋猗滿意道:“聽話。”
謝長生拿了幾塊自己剛剛就看中的肉骨頭,準備回車上喂歲歲。
他以為顧緋猗就跟在自己身後,可直到他把肉都喂歲歲吃完,顧緋猗也還沒回馬車。
人呢?
謝長生把頭探出車窗,卻剛好看到顧緋猗走過來。
四目相對,顧緋猗笑起來:“小殿下,探頭探腦地做什麼呢?”
謝長生問:“就憑你喜歡扮演夫子,不准我喜歡扮演成紅外攝像頭?”
顧緋猗:“……”
他上了馬車,讓謝長生坐在他腿上。
他用手揉著謝長生的後頸,久久無言,似乎在想著什麼;直到馬車緩緩發動,才突然叫他:“小殿下。”
謝長生看向顧緋猗。
顧緋猗笑著,可這笑容卻和平時的有些不同。
更大了些,也更真情實感了一些。
顧緋猗道:“方才在酒樓,有一位富商向咱家搭話。”
“那富商說,看咱家照顧小殿下,實在是個細心耐性的人。要把自家女兒許配給咱家。”
謝長生眨眨眼:“啊,然後呢?”
“然後……”
顧緋猗彎起狹長的眼:“咱家告訴他,咱家有婚配了……咱家那未過門的小妻子慣愛吃醋。”
謝長生又慢吞吞地“啊”了一聲。
顧緋猗盯了一會謝長生,見他一副呆滯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突然輕哼了一聲。
他不滿道:“咱家是沒想到和小殿下討個吻,竟然如此費力。簡直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他也不拐彎抹角了,按著謝長生的後頸,直接把他壓向自己:“小畜生,給咱家滾過來。”
-
一連幾天趕路,都是到半夜才停下住宿。
這個時候的客棧通常沒剩下幾間房間,留一間給老皇帝后,其餘人只能拼拼湊湊地住,或是再去找其他客棧。
一連五天,謝長生和顧緋猗都是和最開始那三位腰疼的老臣住在同一間屋子裡。
這天晚上也是五人拼在一起住。
有另外三人在的時候,顧緋猗不會對謝長生做出太親暱的舉動。
也因此,謝長生通常能一覺睡到天亮、睡眠質量大大提高。
為表示感謝,他在三位老臣一人枕頭邊擺了個泥人,又和他們聊天。
“你們說,人吃了狗屎再拉出來,狗再吃了,狗在這個過程中算生產者還是消費者?”(注1)
“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前世五百次擦肩而過,換來今生一次相遇,這是否是一種量變引起質變呢?”(注2)
三位老臣:“……”
三位老臣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謝長生的提問,只覺得稍一思考便開始頭痛欲裂;
有時候被謝長生逗笑,剛想笑,卻又感受到顧緋猗那邊傳來的涼颼颼的視線。
這下誰都笑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額頭和身上的冷汗都在狂冒。
直到顧緋猗鋪好了床,沉聲叫謝長生去睡覺,謝長生離開後,三位老臣才長長鬆了口氣,渾身疲軟地倒在了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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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緋猗幫謝長生換好了寢衣,和他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
謝長生很快便睡了,顧緋猗卻睡不著。
不摟著謝長生,總覺得臂膀空落落的,再加上屋子裡有旁人在,他無法安睡。
這段日子以來,他都是晚上看書、白日馬車上補眠。
因睡不好,眼下已出現淡淡的青色。
也因此,總覺得心裡壓著一股無名火。
他藉著燭光翻看著手裡的書冊,手指捻著書頁,突然謝長生打了個滾,手背碰到了一些他的腰。
顧緋猗揚了揚眉,低頭看向謝長生的手。
他掀開床幔,看了眼睡在地上的三位老臣,見他們確實已經睡著,便拉著謝長生的手,一點點把他拖過來,教他的手纏在自己腰上。
感受著謝長生溫暖的手臂,顧緋猗心地那股無名火下去了一些。
但很快又燒得更旺。
顧緋猗煩躁地
輕嘖一聲。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