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猗回味著,只覺得奇妙。
——分明他身有殘缺,無法像尋常男子那樣感受到快活。
可謝長生洩身的時候,他竟也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暖流順著兩人相貼的唇齒流淌至四肢百骸。
接著,是一陣令人舒適的,愈發心癢難耐、逼得顧緋猗忍不住想要嘆息的戰慄。
令人難忘,令人上癮。
也有些……令人心生遺憾。
顧緋猗輕嘆了口氣,垂下眸,看到謝長生正用那雙無神的雙眼望著自己。
似是在發呆,又似是在關心他為何嘆氣似的。>r />
顧緋猗隱去自己思緒,抓起謝長生的手,將他指尖放入口中,用唇舌纏繞著。
又彎下腰,湊近了謝長生,笑:“小殿下今夜好好休息,睡飽了精神。明日咱家再來伺候小殿下泡溫泉。”
謝長生:“……”
謝長生只覺得一股熱流往臉上湧。
他猛地翻身坐起,伸手使勁拍顧緋猗的肩膀:“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新中國沒有奴隸!”
-
老皇帝一共在這處行宮住了兩日。
第三日時,老皇帝戀戀不捨地重新整裝上路。
謝鶴妙要回另一個隊伍裡,但也不急著走,而是要等老皇帝他們走了再出發。
謝鶴妙靠在行宮門口,一大早便舉著煙管吞雲吐霧,為眾人送行。
他問站在他旁邊的謝長生:“小傻子,昨晚沒睡好?怎麼困成這樣?可別站著睡著了。”
別說
() 站著睡著了。
託顧緋猗昨天在溫泉池裡纏了他一夜的福,謝長生懷疑自己現在甚至能吃著飯睡著、走著路睡著。
謝長生睏倦地揉著眼睛,煞有其事地告訴謝鶴妙:“二哥哥,我是在養生。難道你不知道熬夜有很多好處嗎?”
謝鶴妙很有興趣地揚了揚眉:“哦?說來聽聽?”
謝長生打了個哈欠,掰著手指開始胡扯:“第一,能讓人成熟——人一直不睡覺,看起來老了,當然會變成熟。”
“第二,沒有煩惱。不睡覺,記憶力會消退,什麼都記不住,當然也沒有什麼煩惱了。”
“第三,預防近視。瞎了就不會近視了。”
“第四……”
謝鶴妙:“……”
謝鶴妙起初還認真聽著,待到反應過來以後,狠狠嗆了一口煙。
他用力咳嗽著,好半天才緩過來。
止住咳嗽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煙管去敲謝長生頭頂:“這時候你倒聰明瞭。”
兩人鬧了一會,便到了出發的時間。
顧緋猗送老皇帝上了馬車,又走到謝長生與謝鶴妙近前。
他問謝長生:“小殿下,可以出發了嗎?”
謝鶴妙止住話頭,往謝長生臉上吐了口煙:“去吧,小傻子。二哥有機會再來找你玩。”
謝長生應了一聲,跟著顧緋猗往馬車上走。
但還沒走出去兩步,卻聽謝鶴妙叫顧緋猗:“掌印。”
顧緋猗頓住腳步,回過頭去:“二殿下。”
謝鶴妙板著臉:“照顧好本王的三弟,若是渴到餓到,掉了根頭髮,本王唯你是問。”
顧緋猗笑起來:“二殿下放心。”
馬車緩緩發動後,謝長生摟著歲歲一起往外面看。
直到再看不到謝鶴妙身影,一人一狗這才縮回來。
顧緋猗讓謝長生把歲歲放在車板上,又把謝長生抱到腿上。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出聲。
顧緋猗笑道:“二殿下還說讓咱家照顧好小殿下。昨夜要不是咱家幫小殿下趕蚊子,想必小殿下的脖子已經全是蚊子包了。”
說著,他伸手,把謝長生的領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點紅痕。
-
又行了半月陸路後,就在謝長生覺得自己被顛簸得渾身都要散架的時候,老皇帝卻先受不了了。
他咒罵著,說什麼都不肯再走。
直說自己要回京城。
顧緋猗對此毫不意外,也不慌亂——
他的人已成功為京城換了一波血,現在不論老皇帝是回京還是繼續南下,對他來說都不造成任何影響。
只是謝長生看起來似乎很想去江南看看。
每每老皇帝提到江南風景如何,即便他不喜歡老皇帝,也會支稜著耳朵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