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個照面便會喪命,或許,此次別過。就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夏青安心中極為傷感,那拒絕的話語不知不覺地重新吞入了腹中,將那精緻禮盒接了過來,想要將其開啟,卻被鬱一朝制止了下來:“等我走後再看吧。我怕會有遺憾。”
夏青安的手一頓,望著鬱一朝,微微點頭:“好!”
聽到這話,鬱一朝笑了,笑容中有些釋然,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英俊帥氣。彷彿在一時間,那些困擾,那些緊急全都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門外敲門聲響起,緊隨而來的便是曹楊那機械性地聲音:“少主,不能再耽擱了,一琴城需要您的主持!”
聞言,鬱一朝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對著夏青安說道:“我該走了,原本以為能拖到明天的。”
鬱一朝心裡不是沒有遺憾的。相識十幾年,和她好好呆在一起的機會都不曾有過,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某一刻,鬱一朝突然有些嫉妒曹楊幾人,他們至少在秘境中和麵前這個女孩好好地相處過。
“你多保重。”這樣的話說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在那樣的時刻,能不能保重,完全不是由自己來決定。
“好。”鬱一朝緩緩點頭,若是可以,他也想好好地活著。
說完這些,鬱一朝轉身離開,眼看著那身影慢慢消失,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在那一瞬間,夏青安很想衝上前去,大吼一聲:“其實你可以自私一點的!”
只是,這樣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們有著心中的大義,絕對不能在這樣的時刻臨陣逃脫,否則,即使他們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不說別人,就連他們都會深深地唾棄自己。
最後,他們迅速離開了,一個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傳送陣中消失了身影。上古巨獸來襲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公佈,他們對此一無所知,還興高采烈地地討論著誰家姑娘最美麗。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踏入傳送陣的那一刻,就與死神見了面。
夏青安太過心酸,修真界中,有太多的爭鬥,有太多的廝殺,也有太多的死亡。
那些人就算死了,也在這個世界掀不起絲毫的波浪。
很快,這個駐紮地變得冷冷清清起來,只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沒什麼實力的下人,沒有了主人,他們幹起活來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也對,就算掃地掃得再幹淨,又沒人會表揚打賞,又有什麼用。
握著手中的精緻禮盒,夏青安將其緩緩開啟,在細軟綢布之上,靜靜地躺著一塊翠綠玉佩,玉佩之上,刻著一個極為刺眼的朝字!
夏青安心中一驚,手抖得差點將盒子摔出去!
這塊玉佩,不止是她,一琴城上上下下只要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認識,這分明是鬱一朝的少主身份玉牌!
送出這塊玉佩到底用意何在,不用猜,也知道幾分,他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思!
怪不得臨走之前,他會說,以後再看,他不想留有遺憾。
他其實早就知道她會拒絕,這般做,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內心留下一個奢望。
這一次回到一琴城,他活下去的機率實在太小太小,在死之前,他甚至會去想著,說不定她是會答應的。
她不知道,若不是這一場變故,他很想親口問她一句:青安,可願做我的妻?
如今,他命不久矣,這些話已沒有必要再說出,留下這塊玉佩,不過是單純地做一個紀念而已。
心裡的那自私心作祟,他其實想讓她記住他的。
修士的命太長了,太多太多的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過客,轉眼即忘,他留下一樣東西,至少證明他存在過。
她不知道,若是有機會,他很想說,青安,你不知道當初在一琴城時,你疲憊地對我說抱歉,你已經盡力的時候,有多震撼人心!
他很想說,他喜歡這樣的姑娘。
夏青安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佩,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衝上去將它還給他。
這時,戴玉龍滿臉疑惑地走了過來,問道:“姐,一琴城的人怎麼走了?”
說這話時,他心裡是有一些惱恨的,瞧著鬱一朝那傢伙對他姐那麼好,原來也是個不靠譜的,說走就走!
夏青安有些僵硬地抬起頭來,看著戴玉龍,用力地扯開嘴角,說道:“一琴城出了一點事,他們需要回去處理。”
“可這走得也太快了吧!”戴玉龍不滿地嘀咕著,隨即,他瞧著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還以為是鬱一朝的突然離開給了她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