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她也知道聶青崖的飯量不會只有這麼一點點。
“嫂子是不是身體有恙?哪裡不舒服?”崔李氏是個熱心腸,便關切的詢問道。
崔牢頭畢竟是公門中人,愣了一下,卻也感覺到了客棧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當下也不願意招惹是非,便一把拉住了身旁自己的兒子崔虎,看向聶秋,道:“阿秋,既然你娘倦了,你便早點侍候你娘睡下吧。明日早些起來,我隨你一起去參加鄉試。”
說到底,這崔牢頭也是公門中人。兩三句話聲音不大,但聶秋確定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能聽得真切。
現如今朔州城裡參加鄉試的修士,沒有兩百人,也有一百多個。童生雖然只是修士諸多世俗功名中最低層的,但在大唐律例當中。一個童生,若是當街和人發生矛口角盾,導致死傷,那麼官府調查的話也會酌情。
換句話說,修士在這個世界地位超然,就算是一個童生的功名。但在街上,若是遇見青皮惹事生非。童生就算殺了人,卻也會酌情,網開一面!
當然,若是仗著身上有修士的功名,肆意妄為,和人好勇鬥狠,大唐律例裡面,也是不會輕饒了的。
崔牢頭這話說的聲音不算大,但是整個客棧裡面聽到這崔牢頭這番話之後,也不由得眾人看聶秋的眼神有些敬畏。
畢竟在這個世界,修士的地位超然。誰知道眼前的聶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十六七歲的童生,但器宇軒昂,卓爾不凡的樣子,說不定便是今年鄉試的解元呢?
崔牢頭這番話是亮明瞭身份,讓那幾個坐在不遠處的漢子,能夠有些忌憚。
只是,崔牢頭心裡的小算盤撥了起來,卻也沒有震到不遠處的幾個人。
就在聶秋扶著聶青崖起身準備回屋的時候,一個店小二端著酒水菜餚從他們身邊路過。突然一個趔趄,怪叫一聲,那店小二突然摔倒,手裡的酒菜灑了一地。
“哎呀,客觀,您一個堂堂的童生修士,怎麼就和我過不去了喲。可摔死我了。”店小二突然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喚了起來。
聶秋看到這一幕,瞬間整個人眉宇間露出了一抹森然冷意。
這店小二不是個好人,自己壓根連碰都沒碰到他,怎就摔倒了!?
“媽了個巴子的,小二,老子的酒呢!”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那一桌子人當中,突然有人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面。瞬間客棧裡面罵聲四起,七八條漢子站起來,一個個怒目圓睜的看著摔倒在地的店小二。
其中那個臥蠶眉,一臉橫肉的漢子,走上前來,一把抓著那店小二的領子,道:“王八犢子,你摔的是不是老子的酒?摔死你不要緊,看你那慫樣子,完全掃了你爺爺我的酒興!”
那臥蠶眉的漢子怒目圓睜,口吐蓮花一般說了一大堆。店小二不只是真被嚇到了還是裝的,腿軟發抖的看著那臥蠶眉的漢子,道:“武爺爺,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可小的知道這酒菜是為武爺爺您備下來的。您就算是給小的一萬個膽子,小的也不敢摔武爺您的酒菜啊。”
店小二說著,樣子慫包一般蜷縮著,看了一眼這臥蠶眉的漢子,道:“只是小的今天出門兒沒看黃曆,不小心和眼前這位公子步子邁到了一起,撞了一個滿懷。小的知錯了,武爺爺別打我!”
聽到這話,聶秋恍然大悟。
原來這店小二和眼前這臥蠶眉的漢子是一夥的!
“王八犢子,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那被人叫做武爺的壯碩漢子將面前的店小二推到一邊,走到了聶秋的跟前。手裡提著酒壺,喝了一口之後,他帶來的其他七八條漢子也都圍了上來,將聶秋幾個人牢牢的圍在了一起。
“小老弟我看你是外鄉人,不懂規矩。你可知道這灑家喝酒從來不挑時候,就看興致。這客棧路這麼寬,你幹嗎和老子的酒搶路走?”武爺說著,大手放在聶秋的肩膀上,一臉橫肉說起話來抖動著。
聶秋看著架勢,便知道這人是誠心找自己的麻煩。卻也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便道:“這位好漢說的是,是我冒失了。不如你們這頓酒安心吃喝,我就住在樓上,讓小二把賬記在我的名下,這頓酒我請各位哥哥吃了,如何?”
聶秋抱拳拱手,賠罪道。
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宰相肚裡能撐船。聶秋不指望著將來自己能夠位極人臣,但是眼前這人成心朝自己的麻煩。在這朔州城,自己舉目無親,卻也不願意多生事端。這幾個人看上去應該是城裡的青皮,腦這麼一出,怕是也是為了一些銀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