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世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闖蕩江湖誰人不是要多帶一個眼睛,生怕有人背後下陰刀。
可聶秋畢竟是少年心性,一年多的修煉光景,雖說讓他接觸到了之前從未接觸到的萬千氣象,卻終歸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罷了。和小沙彌一般,饒是修為進精,心中那一點點稚氣卻仍未完全的褪去。
“這泥犁宗之中倒是有兩種冠絕天下的修行套路,你可以研究研究。”小沙彌坐在一旁,對聶秋說道:“泥犁宗的陣法修行和御鬼之術,冠絕天下,你若是能修得其中一門精髓,想必在這天下七大宗門之中,也是能有一席之地。”
小沙彌看著聶秋,赤腳坐在一塊裸露在土壤之外的山石上面,一派閒情逸致的搖晃著腦袋。
“泥犁宗的陣法,師承與泥犁宗開山七祖。而那飼鬼御鬼之術卻是和那妖門魔宗一脈相承。只不過那妖門魔宗,煉化的是活人,而泥犁宗煉化的是死人。”
小沙彌搖頭晃腦的為聶秋講解著,聶秋也是虛心聽著。大致的也將這泥犁宗的功法修行,熟悉了一二。
和那小沙彌聊了不多一會,聶秋便準備繼續攀登那高聳入雲的山路。
如今他已經進階淬體淬體九層的大圓滿境界!
只是這通天的山路何處是盡頭?聶秋不得而知,但儘管前途未卜,聶秋卻還是狂飲了一大口虎骨參酒之後,便昂首闊步的朝著那第十層山路走去!
“走過山路,便是山門!我在山門外等你!”小沙彌看著聶秋,也不打算過多的幫忙。便一溜煙,輕鬆無比,一陣小跑跑進了那山中迷霧當中,頓時不見了蹤影。
陡峭不穩的山路之上,只留下了聶秋一人。只是這最後一層的山路,卻也比之前的所有路走得都要堅信!
一路上不過只走了兩百多級的石階,卻是魑魅魍魎紛紛出現,整條路之上,充滿了殺意,惡毒。好似一派煉獄景象,每走一步聶秋都要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手中的鉤沉大劍所到之處,無不血光四濺。那本就是陰魂的鬼怪,經不起聶秋身上的那一團浩然之氣,靠近一些便頓時化作雲煙消散不見!
但饒是如此,但聶秋的雙腳卻好似灌了鉛塊一般,舉步維艱。短短的二百多不,聶秋便已經是汗出如漿!
饒是有筋膜保護身體,可是聶秋卻也是滿身傷痕。但饒是如此,聶秋還是咬緊牙關,死撐著走了大約整整七個時辰。
當這神山之中,落日餘暉灑遍整座大山的時候,如同實質一般的迷霧飄在聶秋的身體周圍,好似幽靈一般要把聶秋吞噬掉!
終於身體再也難以支撐這一份沉重。聶秋的雙膝一沉,兀自的頭重腳輕,視野逐漸變得模糊,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天而降,聶秋便如同被人用一記重拳轟中了胸口一般,頓時從那山路之上跌落了下去!
整個人摔倒在那無數的臺階之上,從山頂滾落下來,一直摔到了山腳之下。頭破血流,渾身上下頓時滿是傷口。
摔落在了那山腳下,聶秋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渾身上下好似經歷了淬火一般的打磨,疼痛難忍的聶秋從乾坤袋中取出虎骨參酒,飲了一口。
頓時一股熱流湧遍全身,整個人如沐春風一般,暖意湧上心頭。但卻也難以抵擋疲倦和困頓,聶秋閉上眼睛,便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山腳下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聶秋便早早的醒來。
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打水洗漱,喝了一口虎骨參酒後,聶秋又清掃了一遍屋子。
昨夜的疲倦已經一掃而空,聶秋穿戴整齊的便出了門。
千歲寒峰的主殿,正直早課。一進來,聶秋卻不見昨日領進門,在那黑池塘邊救了自己的三師兄。空蕩蕩的主殿只有聶秋自己一個人。
這主殿中央供奉泥犁七祖的神像,一個個栩栩如生,儀態雍容,饒是冰冷的石像,卻也是栩栩如生,站在面前彷彿能夠感受得到這石像之上所蘊含著的絲絲靈韻。
聶秋在這大殿中央徘徊踱步了大約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見有人前來。
“難道這泥犁宗的早課就我自己一個人?”聶秋站在那空蕩蕩的大殿中央,眯起眼睛,環顧四周。左顧右盼,卻發現這大殿實在是太單調了。
空蕩蕩的大殿中央,除了那七祖的神像之外,別無其他。甚至連一張桌子都欠奉。如果不是那七祖的石像下,仍有鼎盛的香火,聶秋或許當真以為這裡是一處破敗沒落的寺廟。
“不應該啊,泥犁宗是七大宗門之一,千歲寒峰頂又是刑堂所在。按理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