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冰冷。
但既然從小便信奉‘想要完美的控制一切,便需要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繼而完美的控制自己本身’這一生存法則,他便當然不會流露所謂的負面情緒,只是盯著想要扼住他索倫咽喉的奧古斯都,他的神情平靜到近乎淡漠,然後瞥了眼身旁明顯是被奧古斯都算不上高明的分化手段勾引的蠢蠢欲動的斯圖亞特伯爵,他悄然牽扯唇角,揚起一道嘲弄味道很足的弧度,輕聲道,我需要時間考慮;接著,沒給奧古斯都說話的機會,像是擔心詭計多端的奧古斯都會繼續針對斯圖亞特伯爵進行他的旁敲側擊,阿忒拉斯看了眼窗外逐漸黑暗的天色,又道,中午一直是在趕路,沒機會用餐,到了阿爾弗雷德城堡便被奧古斯都拉來書房,同樣沒機會用餐,這到底是阿爾弗雷德對待客人的一貫方式,還是奧古斯都打算讓他們餓著肚子進行持久談判,最終只能向飢餓投降的陰險手段?
奧古斯都愣了下,隨即啞然失笑。
當然感受得到阿忒拉斯少爺的怨氣,這大概也是阿忒拉斯第一次卸下他優雅矜持的貴族面具吧?儘管只是輕扯一角。
他將腿上顯然沒滿足的小蘿莉抱了下去,笑道,正餐不要想了,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阿爾弗雷德的城堡只有黑麵包或過期乳酪。
一個不有趣的玩笑輕鬆打破前一秒的緊張氛圍。
貴族的嘴臉大都如此,哪怕背地裡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可面對面的情況下只會讓人認為他們猶如親人。
走向阿爾弗雷德餐廳。
奧古斯都和阿忒拉斯像是徹底放下芥蒂,微笑相互調侃打趣,簡直是一幕和諧到不能再和諧的完美畫面,導致跟在他們兩個身後貌似徹底淪為配角的斯圖亞特伯爵神情複雜滿腹感慨,不管他承認不承認,他都很清楚,接下來他身前兩個年齡和他繼承人差不多的年輕男人,才是荒原絕對的主角。
這讓他覺得連腳步都變得沉重。
在阿爾弗雷德的餐廳。一頓規格絕對符合阿忒拉斯侯爵身份的晚餐早已準備妥當,暗紅色主旋律,搭配一道龍舌主菜,跟奧古斯都口中的黑麵包可實在相差太遠。分別按照主客位置做下,沒用餐,先是喝了口緋紅葡萄酒,阿忒拉斯搖晃紅酒杯,戲謔笑道。聽說你城堡裡的緋紅葡萄酒除了用來招待客人,更是埋了一批在酒窖?奧古斯都,你該不會是打算囤積一批上等年份的緋紅葡萄酒等到將來牟取暴利吧?奧古斯都頓時愕然,假裝誇張道,這都被你發現了?隨後挺真誠的又說道,其實想想這未嘗不是筆理性的投資,怎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合作?都是朋友,我按帝國的價格算你一半股份?
股份?
琢磨了好長時間才弄明白這個新鮮詞彙的意思,阿忒拉斯斷然拒絕。免了,跟你做生意鐵定賠本,就算賺也只能是你賺。
奧古斯都搖頭失笑,真是個無趣的傢伙。
氣氛再次回到輕鬆愉快的頂點,尤其是小蘿莉埋頭對付食物沒空欺負他們,阿忒拉斯和斯圖亞特便更不會有所謂拘束。
然後用餐過程中,像是不經意提起,阿忒拉斯突然問道:“對了奧古斯都,跟你打聽個人,我的領地內有個僕人。瑪麗夫人,相信你應該知道,聽說她後來一路向著阿爾弗雷德領地逃竄,你有沒有見過。或者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奧古斯都嫻熟切著黑牛排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抬頭迎著阿忒拉斯很隨意的神情,他搖頭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隨意中泛出了玩味。
奧古斯都擱下手中刀叉,同樣玩味:“那你希望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
難道他會在索倫還沒能完全站穩的情況下跟奧古斯都撕破臉皮?
如果敢的話,他哪裡還需要遲疑關於阿爾巴桑城鎮的事情。
耐人尋味的看著奧古斯都的眼睛,阿忒拉斯笑了笑:“當然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這件很沒必要的小事可就成為我們友誼中的一團陰影了。”
前半句是假的,後半句是真的,自然知道這點的奧古斯都也笑了笑,沒再說話。
……
還算愉快的一頓晚餐緩緩結束,奧古斯都沒再和阿忒拉斯就弗朗西斯家族的事情繼續談判,既然阿忒拉斯說需要時間考慮,他當然不吝嗇給阿忒拉斯這個時間,要知道,這個時候最著急的可不是他,所以安排女僕送一路奔波而來的阿忒拉斯和斯圖亞特伯爵回房休息,奧古斯都便站在城堡的客廳目送他們兩個上樓離開,期間想起用餐時阿忒拉斯提起的瑪麗夫人問題,奧古斯都望向阿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