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嘯盯睛看去,此人中年,眼神狠辣,寬大的黑袍罩身,亦難擋其健碩的身材,旋身之際,與軒嘯四目相對,只是一眼。便叫軒嘯心中大震,驚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
旋即苦笑,這傢伙應當就是南天宮的宮主,房邳。
只見虎目生威,橫視一圈,再向羅法行禮道:“參加君上大人!”
羅法擺手言道:“房宮主不必多禮,本座等候多時,為何你現在才到!”
房邳哼道:“犬子前幾日橫死街頭,兇手在逃。老夫自然是要將那行兇之人給找出來,還我南天宮上下一個公道才是!”
衛南華心中緊張,聽他如此說來,莫不是花易落出了什麼意外?
房邳冷哼一聲,瞥了軒嘯、衛南華等人一眼,叫道:“那賤人逃得太快,老夫屢次與她幾人錯過,這才想起,那賤人的夫君就在這無法山巔。這才急忙趕來,總得有個人給犬子陪葬吧?”
衛南華先前鋒芒畢露,震懾四方,這才過了幾息間。氣勢立時被房邳給壓下。
衛南華從來非是服軟的主,花易落乃他髮妻,被人如此辱罵,怒氣直衝頭頂。這一次,出奇的軒嘯沒有攔著。
衛南華踏前一步,玄陽真元迸發而來。立時讓眾人若身處酷暑,叫苦連連。
衛南華言道:“南天宮,好響的名頭,只不過不知是你名頭響,還是衛某實力硬,你們狗兒子在西成山脈行兇之時,我凌雲絕宮可沒半句廢話,只因大家都明白,身處仙界當以實力說話,生死有命。如你這般似條瘋狗一般,見誰咬誰,難道不怕我將你牙打掉。更何況接下來還有兩場比試,你有多少弟子,也不夠我絕宮殺!”
衛南華腰板筆直,言語霸道無比,偏是叫他南天宮的弟子無法反駁,五人之中實力居上的毛文龍都死了,雖有兩名實力強過他的師兄,但衛南華似乎也非是凌雲絕宮中最強的人。
尚有軒嘯從頭至尾都沒出過手,這當初憑一己之力便能逼退鬥神宮及洪都神山數萬人馬的絕宮長老又會弱到哪裡去?
誰知房邳哈哈一笑,叫道:“我南天宮本就應當是看客,誰還會將希望寄託於鬥神決勝之上,攔不住,那便不攔,不過,我還不信你幾個小子事後都飛得了天?”
當即抬手,叫道:“此局,我南天宮認輸!”
軒嘯立時對房邳另眼相看,這老傢伙雖然陰狠,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不過卻是拿得起放得下,明知自己的弟子不會是絕宮的對手,果斷放棄比試。
沒想到凌雲絕宮此輪,如此易就晉級了。
軒嘯幾人心知,這場中許多修者的個人實力強大無比,不過僅靠他一人之力絕無法帶動整個門派,且年齡超出比試範圍,所以他們便將希望寄託在之後的挑戰仙君戰榜之上。
因為被指名挑戰的對手,根本無法拒絕,除非這一生都只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人活一世,不過就是為了一個虛名,而修者也不例外。
如此一來,場外就只剩下了鬥神宮、洪都神山、藤煙仙閣與宏宇閣四派。
他們不論如何對陣,相互之間都不會有動手,因為勢弱一方必會主動認輸作罷。
他們的最終目的自然是為了對付軒塵閣與凌雲絕宮。
果然不出軒嘯所料,藤煙仙閣與宏宇仙閣最終退出,洪都神山與鬥神宮順理成章地進入下一輪。
眼下的局勢再明顯不過,凌雲絕宮與軒塵閣各有五成機公對陣鬥神宮亦或洪都神山。剩下五成便是內鬥。
如果是這樣,軒塵閣會毫不猶豫地退出,以軒嘯為首的絕宮才是些次奪魁的熱門。
白天緊張的比賽已經告以段落。入夜之時,兄弟三人在小院中命人備好酒水,小酌幾杯。
衛南華的面上始終布著一層烏雲,愁眉不展的模樣,已將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軒嘯言道:“二哥,不用擔心,有姬前輩保護著二嫂,沒人傷得了她!”
衛南華道:“祈善與楊碩兩個小子再加上你二嫂,他們有什麼事不敢做的,如今姬前輩做他們的後盾,只怕會變本加厲,如今只怕殺得風聲水起了吧!”
軒嘯苦笑一聲,此事還真被衛南華給猜中了,自從姬長空救下他們之後,幾人便不似原先那般畏首畏尾,而是公然闖入他人山門之中,大開殺戒,較芍冥仙子等人更加瘋狂。
此時院外傳來悲涼的抽泣、哭喊。
伴隨著黃紙燒成的黑煙,緩緩騰昇。
這些人正哭天喊地的祭奠著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