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軒神情微動,有所感應。
他從坐著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向船頭,目光遠眺向湖面一角。
所有人詫異的跟著他站了起來,一起看向遠方,這一看,目光紛紛一凝。
遠方,一葉扁舟緩緩駛來,於薄煙輕霧中蕩起點點漣漪。
一艘小船,面積不如畫舫百分之一,而上面也坐著區區不過兩道身影,此時卻聚焦了整片天地的視線。
扁舟離得近了,眾人看清了其上之人。
坐於船頭的是名女子,身穿象徵先知的白袍,赫然是姜軒曾經見過的月光先知。
而站於船後的卻是名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身黃衫相貌平庸,負手而立,舉止從容。
那並不是星睿塔的人,在場之中沒有人認識。
男子雖然長相一般,但身上卻有種特殊的氣質,讓人目光不自禁的注視向他。
正是他催動著小船向畫舫接近,遠遠的,他便打量了姜軒一眼,嘴角露出微微淺笑。
這是誰?
這是眾人心中浮出的第一個想法,不過緊接著便被怒火所掩蓋。
“星睿塔竟然只派了一個先知來此?未免太小看我北冥宗!”
“我們宗主親自參與談判,那大先知至少應該到場吧?只派兩人,還有一人分明不是星睿塔的人,實在太沒有誠意了!”
一眾北冥宗高層紛紛怒目而視,感覺到自己和宗主都受到了羞辱。
大先知只派了那麼少的人來此,意味著她根本沒把北冥宗當成勢均力敵的宗門,太過漫不經心了!
“煙羅聖女,這就是你說的談判?”
關鬥羅連連搖頭,談判還未開始,他就覺得根本沒有繼續下去的價值了。
煙羅聖女臉色明顯的不好看起來,她也沒想到星睿塔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區區兩人來與北冥宗談判,與其說這是談判,不如說是挑釁!
扁舟漸漸的靠近了畫舫,在相隔不到十丈的時候,月光先知緩緩站了起來,目光從容的一一看向姜軒等人。
“姜宗主,我奉大先知之命來此與你們談判。”
儘管只有區區兩人,月光先知卻一點都不悚,顯示出了星睿塔先知的水平。
“只有你一人的話,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姜軒露出冷笑,目光打量向那扁舟後方的男人。
他的神識嘗試著向此人滲透,卻發現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阻擋,無法探清他的修為。
這人長相雖然一般,但卻帶給了他若有若無的危機感。
自從他凝聚出帝力之後,這可是極為罕見的現象。
“我代表大先知而來,自然有得談。”
月光先知目光漠然,唯有在看到與秋兒長得極為相似的冬兒時眼神才會有稍稍波動。
“那好,把秋兒交出來,星睿塔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姜軒開門見山道,目中寒意湧動。
“秋兒是我星睿塔的人,何來交出一說?”
月光先知冷冷一笑。
“星睿塔以卑鄙的手段脅迫她留於塔中,你我心知肚明,就不需要再扯這些了。”
姜軒冷然道。
“那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罷了。你身為東域共主,卻因為個人私慾率大軍來此,不顧會導致兵荒馬亂,生靈塗炭,你覺得這樣對嗎?”
“我星睿塔以慈悲為懷,不忍你北冥宗七千精銳葬身揚州,更不忍見天下因此產生動盪,因此大先知才派我來此談判,希望能勸你離開,莫走這一步邪路。”
月光先知正氣凜然道,說的話直接激怒了北冥宗的高層們。
“竟然把我們小看到了這地步,把這臭娘們一百遍啊一百遍!”
吳良憤怒叫囂道。
“星睿塔一個個眼高於頂,是不是都被男人拋棄過性格才會如此扭曲?桀桀桀。”
天夜叉說話很不好聽,對方都侮辱他們了,又何須和他們客氣?
“烏合之眾,下流之輩。”
月光先知聽到刺耳的話語,不由得皺起眉頭,十分不快。
“你想說的就這些嗎?你來此就是為此?”
姜軒怒極而笑,他遠征中央大世界,到了這裡,沒想星睿塔竟然還不把他當一回事!
如此被人小瞧,任誰都會不快。更重要的是,對方在秋兒的事情上絲毫不鬆口。
“秋兒是我姐姐,是我的家人,我有資格帶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