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蘭切洛斯走下樓梯,經過衣帽架子時也沒有停留地就被思諾森帶出公寓。
“放心,今天天氣很好,晴朗無雲。那些沉重的外套穿在身上,過一會你就會脫掉。還不如健步快走,雙腿會發熱,身體也會冒汗。”
只穿著長袖襯衣的蘭切洛斯把揹帶重新拉到肩膀上,“諾尼,把馬甲借給我,你不需要它。”
思諾森無奈地擠出一個笑容,把身上的馬甲脫下,交給蘭切洛斯了,“小心點,醫生。這件小羊皮馬甲花了十六個金歐瑪。”
蘭切洛斯在襯衣外面套一件保暖,身體才感覺好受多了:“十六個金歐瑪的馬甲?諾尼,你確定這不是用金羊毛做的!”
“是不是?我不知道,這是我在耐歐瑪港口巡視廳時用第一個月的薪水買的,原來贈送給總探長,後來他又轉手送回給我。以他的生日的名義。”
“你肯定被騙了,這根本就不值那麼多錢。”蘭切洛斯用格外肯定的語氣陳述事實真相,“不可否認,這確實是小羊皮的質地,不過不是頭層皮,而是第二……甚至第三層剝下來的皮,用某種特殊藥水二次鞣製。至於上面的光澤,可以參考我的小羊皮手套,你會發現明顯的差距。”
思諾森立即來勁了:“真的是這樣!醫生,你能把那種特殊藥水複製出來嗎?”
“這不可能。光憑你的被藥水加工過馬甲,把它逆向創造出來,這不是普通的正常人能夠辦到的。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註定會耗盡你的金錢和精力。”說到這裡,蘭切洛斯忽然意識到好友的話語下面隱藏的勸告,“謝謝你,諾尼。”
“不用客氣。”思諾森望著很快從一連串‘成功的失敗’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的蘭切洛斯,“不過說真的,那間新開的店鋪,還是必須去的,就算是過去簡單地參觀。”
蘭切洛斯拍拍自己已經僵硬的臉部肌肉,使勁揉搓它恢復往日的紅潤:“諾尼,你別小看我的眼睛,說不定待會給你一個驚喜。”
思諾森很高興自己的好友恢復開朗的笑容和心情:“驚喜!我最喜歡了。希望它能陸續不斷地到來,最好把我淹沒。”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路兩旁行色匆匆的路人看見他們的舉止,都加快了腳步,想要離開這兩個‘瘋子’。
經過號角銀行時,正門口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思諾森看到客人們有的存錢,有的取錢,並沒有如一些在酒館發表悲觀看法的失意者的預料那樣出現擠兌的行為。沒有銀行的人維持秩序,隊伍卻整齊地像一條直線。這讓蘭切洛斯感到很滿意。
他壓低聲音說:“隊伍裡面有不少南方人,來了幾年,他們終於學會遵守秩序,知道如何排隊了。”
“醫生,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我無法忘記在那些亂糟糟的日子,遍佈北地各個角落的南方人帶給我們日常生活上的衝擊。他們從不排隊,隨意插隊,爭先恐後地搶奪一些不那麼重要的東西和虛無縹緲的名聲,並深感驕傲和自豪。他們虛榮心很強,儘管來自南方各個公國,卻總是用弗拉卡斯王國居民的身份,築起並維持自己的自尊。”
“我記得前幾天,情形都沒有這麼好。”蘭切洛斯有些疑惑。
“有些東西改變了,所以一切都改變了。”思諾森說著一些讓人腦子轉不過彎來的話,使蘭切洛斯更加迷糊。
通往黎明鎮的寬敞道路兩側的臨街公寓陸續開始有人住進去,在陽臺上懸掛的繩子上趁著好天氣晾曬的換洗衣服溼噠噠地往下滴水,幸好下面的道路都有排水的暗溝,除了行人有意躲避,這些積水都迅速地順著下水道流走。
“從激流城周圍的村子、小鎮、開墾領,不斷地有運貨馬車往來。碼頭上發生的瑣碎事情,竟然真的連一個泡沫都沒有冒出來就徹底炸裂。”蘭切洛斯以自己的所見所得,結合擦肩而過的路人的交談,得出一個立場正確的結論。
“南方人倒向市政廳的速度太快了,這些平時幹著苦活、累活、重活的平民支撐著激流城將近一半的秩序正常運作。還有駕馭販賣煤石的貨運馬車伕組成的行會,他們得到市政廳的支援,直接承銷一半以上的煤石,專賣權之爭已經沒有懸念。這些煤灰佬大肆招募人手,勢力膨脹地很快,已經快要趕上一些老牌的大行會。”思諾森的注意力集中在出現在視野裡的“道根之錘”。
蘭切洛斯刻意壓低聲音:“這是因為南方人大多數都是被遠征軍席捲的難民,在北地幾乎沒有任何根基,就算手裡掌握著若干開墾領,也沒有改變他們的地位。而且這些喜歡玩弄權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