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想象信仰的力量,當初我的威望和戰功已經滲透到帝國的每一個角落,可是當侵犯到薩滿的祭祀權利、信仰領域時,最早的背叛就是來自我最信任的督軍們,他們都是隱秘的薩滿的信徒,當祖靈的咆哮透過薩滿的嘴巴灌進我信任的副手們的耳朵裡,反叛的來自背後的匕首就刺穿了我的身體。曾經我是那麼信任他們,將背後的安全交給他們,結果這些人就這樣回報我。’
‘他們的下場?’
‘利用過後染血的屠刀被薩滿們折斷後收藏了,畢竟當時我在帝國的威望無人能及,薩滿們想要除掉我,首先就要考慮如何消除惡劣的影響。’
‘活該,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薩滿們剝離奪走我的血脈的源泉,將我放逐到荒野上,罪名是可笑的廢除血祭。’
‘那些繼續享受祭品的祖靈們肆意抽取不再肥沃的地力,荒蕪的野地越來越多,為了爭奪僅存不多的水草豐沛的牧場,所有部落都開始陷入紛爭最後是生死廝殺。曇花一現的大帝國於是走向分崩離析,後悔的祖靈們在枯竭中消亡,薩滿們也失去了施法的源泉。我王,這和現在的局面很像似,比蒙王國這個剛剛崛起的巨人也要倒下了。’
‘不,你又說錯了。勢力大幅度縮水的只是祖先殿堂,王室和長老院毫髮未損。比蒙王國的戰爭機器已經啟動,它無法停頓下來,戰爭依舊會繼續,只是缺少了戰歌和巫術,場面會更加殘酷和艱辛。況且五位武典依然拱衛著聖壇,這些站在王國武力最巔峰的活生生的傳奇一旦脫去束縛,破壞力超過任何獸人的想象,因此祖先殿堂超然的地位不可撼動。再說了智慧之火的忠誠信徒,那些來自內殿的在王國各處流浪傳教的祭師們還保留著部分神術,知道這個訊息,你猜那些剃刀野豬人和豺狼人的下場會如何?’
‘祖先殿堂會向野豬人舉起屠刀?’
‘豺狼人?你為什麼忘記他們?’
‘剃刀山的野豬人沒有高階武力,身後沒有得到任意一位殿下的支援,除了族群龐大能生會養,他們毫無用處。而豺狼人不同,自主狂化的高階戰士數量不少,擁有一位候選武典,據說織網者被他親手馴服,一直作為坐騎跟隨烏迪耶。現在又投靠了荒蕪高地的狼人守望者,野性難馴的高地守望者拒絕了比蒙王國的徵召,而那些先遣軍唯一一次捏著鼻子承認大敗虧輸的地方就是荒蕪高地。王國不會兩線開戰,同時對付剃刀野豬人和高地狼人。’
‘你忘記了枕戈待旦的人類世界,比蒙擅長進攻,人類擅長防守,可是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依稀感覺到毗鄰的幾座大型要塞將會湧出源源不絕的人類軍隊,戰火會一直燒到納斯卡。’
‘你能預見未來?這可是了不起的能力。’
‘沒有這個,你以為我只是依靠巨獸軍團建立起比蒙大帝國?’
圖森特·冷盾欲言又止,這個時候寄宿在冰熊比蒙眉心眼狀刺青裡的古代王魂聞到了濃重的危險味道,他令權杖祭司抬起頭。
深邃的星空裡,一顆明亮的星星被無形的亂流衝擊,光輝晦暗晦明地閃爍了幾次後,離開它亙古不動的位置,驟然降落下來,劃破漆黑的夜幕,拖曳著不知道多長的焰尾落向奧托卡松山巔。
‘一位殿下隕落了。’
‘不,這是人類的傳奇法術,從天而降的隕石、火焰暴雨過後,來自九層地獄的岩石巨人發洩它的怒火三次後才會消失。糟糕,雪線以上的永凍冰川會融化,大洪水和泥石流將沖走一切。趕快離開,這是凡人無法抵擋的天災。’
圖森特·冷盾渾身打了個冷顫,勇氣和力量重新灌注進了他的身體。
“阿里格斯!”宛如雷霆的咆哮震醒了抱著酒罈酣睡的牛頭人酋長。
睜開惺忪的睡眼,醉暈暈的滿身酒氣的勇士掙扎站起身,冰熊比蒙抓著他的牛角將他的耳朵扯到自己的嘴邊:“集合你的人,立即離開要塞,這裡即將發生毀滅性的天災。”
深知這位權杖祭司不會開無聊的玩笑,牛頭人酋長的醉意立即消散一空,他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甕聲甕氣地吹響金色鼻環:“哞!”
酋長的呼喚讓牛頭人工匠們拋棄了手上的活計,衝向了城門,在行進中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多,自行調整隊形衝出要塞大門後一隻牛頭人軍隊就成型了。
危險氣息同樣喚醒了未知先覺的其他高等獸人,來自天空的隕石帶著極度高溫的火焰暴雨義無反顧地衝向奧托卡松山,潔白的冰雪尖角輕易折斷,發出滾雷隆隆的轟鳴,那無匹的力道從遙遠之處傳來,仍舊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