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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點點頭,又問:“李察徳已經到了?”
“剛到不久,軍師正在整頓隊伍,讓我叫您回去。”
“嗯,走吧!”
南方城外,旌旗招展,營盤相接。密密麻麻計程車兵排成陣列,一往無邊,在士官的指揮下操練演習。他們中只有少數人才拿有鐵製兵器,其他的手中都是些木槍、農具之類。雖然器具簡陋,但士兵們仍抱有火一般的興奮情緒,數萬人發出的喊殺聲震天作響。
成原站在一個小坡上,一襲法師黑袍在殺聲匯成的風中獵獵振動。他雖處於朝陽之下,卻被陰影遮住了面貌,此時居高凝望著排陣衝打計程車兵們,長久地沉默著。
金色騎士埃弗頓站在他身後,一身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燦爛的輝光,配上他還算高大的身軀,看起來頗有幾分神勇之意。軍師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只是故意挺胸仰脖,作出四顧睥睨的姿態,彷彿他就是全軍的統帥。
小坡之下便是李察徳和雁藏鋒兩位都統,他們瞧著打得熱火朝天計程車兵們,偶爾交換一下眼神,或以唇語交談,看似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後方樹叢中忽然躍出一個黑影,像一道煙似的飄過來,落在成原身後,從模糊的人形中發出低啞的聲音:“有敵人,氣息不洩,很強!”
埃弗頓奇怪地道:“氣息不洩,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暗影刺客沒有搭理他,凝望著遠方,低聲說道:“他停下來了,離最近計程車兵只有一百多米……他們發現他了!”
隨著他的話語,一股暴躁憤怒的煞氣自那方沖天而起,撲壓過來,引得眾多將領訝然遙望。但這股暴戾的氣息隨即又迅速收斂,轉瞬便退至遠方。
埃弗頓長出一口氣,擦了一把汗,重新站直了身子,道:“還好我們人多,他不敢過來。”經那股席捲而至的殺意一激,他已沒有了左顧右盼的豪情,頭頂上的金盔也耷拉著。
瓦倫丁疑惑地嘀咕:“出手了一半,怎麼突然就走了?……”
他們身前的成原開口嘆道:“又是一個為情所傷之人!世間多少少年英雄,大都是在溫柔鄉中夭折了的!”
“可不是麼!”埃弗頓介面道,“人們都想過閒適的日子,經常就把自己的抱負給忘了。哎,能像本將軍這樣堅持不懈的人實在太少,其實他們很多人的天分不比本將軍差多少的……”
“閉嘴!”瓦倫丁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良好感覺。埃弗頓轉頭狠狠瞪著他,厲聲喊道:“好傢伙,你敢對本將軍無禮!”
“你想跟我決鬥?”瓦倫丁聲音中透著不屑和陰冷,身影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有什麼不敢!等本將軍一劍劈開你的腚!”金色騎士色厲內荏地叫著,身子卻往成原身側縮去。
成原沒管他們,他望著練兵場中某處,眼神裡透出薄薄的冷意。雁藏鋒回頭看過來,說道:“首席,先鋒營好像和罡拓營打起來了。”
罡拓營是遲羅凱統領的精銳部隊,只有數百人,但個個都是修過武技的高手。而阿拉裘掌管的先鋒營雖然被成為炮灰部隊,但勝在人多勢眾。兩方人馬各自看不順眼,一時鬥了個旗鼓相當。其他部隊也跟著起鬨,漸漸打出了血性。
成原朝那邊望了幾眼,淡淡地道:“讓他們打。”
雁藏鋒道:“這是他們第一次全體操練,如果混亂擴大就不好了……”
“御統大人要回來了,他們會知道收斂的。”成原移開目光,表示不想再在談論這個問題。
雁藏鋒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轉頭瞥見他的心腹大將甘蓋正舉著長槍朝天揮舞,於是稍感欣慰,點了點頭。甘蓋收回武器,朝他做了個隱蔽的手勢,讓他看了微微一愣,心中無比意外。
一會兒,林楓與白凡便出現在視野中,一前一後大步走過來。如甘蓋所述,白凡果真受了傷,腹部有一團血跡,但眼神更顯陰冷,渾身銳氣外散,使得操練計程車兵自覺地避開。他感覺到了雁藏鋒的注視,冷眼瞥來,目光如劍。
受傷的野獸會更加兇狠!雁藏鋒不欲激怒他,微笑著別開視線,正遇上李察徳投來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面上笑容更加明顯起來。他們是老對手,也是好夥伴,自然知道對方所想所謀。如果御統閣下與宣誓效忠他的年輕劍客之間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睦的話,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動用一點力量,就能讓那個小縫隙破裂成為無法彌補的創傷。
林楓自打得一片混亂的先鋒營和罡拓營旁邊經過,稍微停留了一下,漠然觀望。士兵們便忽然覺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