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仙摸著把胡,笑呵呵的說:“這不算什麼,我還知道,張董最近夜不能寐,日不能寢,食之無味,做事無力,而且脾氣越發暴躁,總是想摔東西,對不對?”張天豪濃眉一挑,說:“誰家死了人不是這個樣子?哼,你還想糊弄我麼?”
“哦?真的是這樣麼?”柳七仙伸出左手,大拇指上下掐算,這正是人師的“三段指算”,我當初見柳七仙用過一次,無有不中。柳七仙緩緩開口:“老夫還知道,張董近日未去公司,公司財務出了問題,副總無法控制公司財務矛盾,這也是張董頭疼的原因之一。”
張天豪渾身一震,皺眉道:“你們是誰?”
柳七仙還沒開口,李大然已經低著頭說:“張董,這位是柳七仙柳大師,這位是張驍張大師,他們都是民間的奇人,專門接手解決神秘事件。他們手下的神秘屋,曾幫助警方破解過很多離奇死亡的案子,是我們請來幫忙破貴公子死亡案件的。”
這李大然倒是會說話,上來就給我們的神秘屋蓋了個高帽子,我自然不能拆穿了。張天豪皺著眉頭說:“你能看出來我兒子是怎麼死的?”他看著柳七仙,柳七仙擺擺手,說:“不是老夫,是他,張驍。”
我站在後面聽著他們說話,一聽到這裡,信步而出,走到張天豪面前問候了一聲,張天豪聲音發沉:“你能?要是還查不出來怎麼回事,你們這麼折騰我兒子,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嘿,這老頭兒,還真帶勁兒。我抬起頭來剛要說話,忽的就愣住了,張天豪眉頭緊皺,怒道:“你幹什麼?看什麼看?”
我睜大雙眼看著張天豪,卻分明看到,他眉心之中的火氣,不斷閃爍,再看雙肩之上,一邊火氣穩定,另一邊已經是狂風之中的蠟燭,隨時都有撲滅的可能。就在這個時候,他左邊肩膀上的火氣一抖,幾要熄滅,我清楚看到,一道黑氣不知從何而來,衝向他肩膀火氣,來不及說話,我一個箭步上前,出手如飛,猛地按住張天豪的肩膀,手中鬼力奔湧而去,直接撞在那一道鬼氣上,那鬼氣一撞即散,消失不見。肩膀上的火氣顫了一顫,最終穩定下來。
“你幹什麼!”張天豪一聲大喝,我回頭看去,他額上冒汗,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我撤下手臂,說:“張董,你快要死了,你知道麼?”
“你胡說什麼?”旁邊忽的走出來一個女人,鬢角高挽,眉目秀麗,身材修長勻稱,她走到張天豪面前,扶住他的肩膀說:“爸,您沒事吧,這人剛才對您做了什麼?”張天豪微微搖頭,我往後退了一步,張旭曉走過來說:“這位是我妻子,姚小阮。張先生,你剛才這話,說的有些過失吧,還請給我爸爸道個歉。”
張旭曉這麼懂禮貌,讓我有些尷尬。我退了兩步,說:“你是不是每晚睡覺都覺得自己雙腿麻木,像是沒有了直覺一樣,好不容易睡著了,卻總是做奇奇怪怪的夢,好像永遠不能醒來一樣,一醒來,卻有冷汗涔涔,或者恍惚不已?”
張天豪剛開始還無比憤怒,聽我說完這個,頓時愣住了,繼而連連點頭,急道:“對對對,就是這樣,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了,結果夢見自己溺水了,怎麼遊都遊不出來,誰越來越深,到了最後,淹沒了我的喉嚨,我想求救,卻沒有一個人來救我。那個夢境真實的厲害,我幾乎,幾乎真的以為自己溺水了。”他說到這裡,神色驚恐無比,又繼續道:“等我早上醒來,渾身冷汗,我還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
我說:“當然會這樣,你火氣受侵,靈魂受損,影響了你的身體生活,你每一個噩夢,其實都是真的,你的靈魂的確在經歷這些痛苦。”
張天豪嚥了口唾沫,忽的站起來,顫巍巍的,他說:“我相信了,我相信了,大師,我相信你們了,你們快幫我看看,還有,一定要給我找出,害死我兒子的兇手啊,我兒子不可能就這麼死了的!”
我讓張天豪坐下,鬼眼掃過他的身體,卻什麼也沒看到。剛才我分明看到有一股奇怪的鬼氣,躍躍欲試想要侵蝕他的火氣,幸虧我即使阻止,要不然就出大事了。可現在那鬼氣卻不見了。也許,我要用綠光鬼眼,才能夠看出貓膩來。
我心中猶豫,說:“還是先讓我看看你兒子兒媳吧,你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說。”張天豪連連點頭,我走到黑皮棺材旁邊,低頭看去,張雲賜躺在其中,神色安詳,我伸出手來嘆了嘆,沒有脈搏,沒有呼吸,再用鬼眼去看,靈魂不在。這分明就是死屍,再看旁邊的棺材,蔣琬雲也是相同,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看了一陣,沒看出結果來,他們的鬼魂肯定已經離開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