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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他,得知此事的許晉,卻是頗為灑脫。
他唇角淡淡的一笑,拍了拍馮正肩膀,反而安慰道:“馮兄不必介懷,不過是一些散碎銀子,就讓他們隨便折騰去吧。”
聽到安慰,馮正臉上的愧疚之色更甚。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目光望著許晉表情的時候,彷彿從那溫和的笑容下捕捉到一絲野性。
銀子雖然不多,但其中所對映的卻是臉面問題。這趙虎如此作為,絲毫不亞於扇了許晉一記響亮的耳光。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吃飯去吧。”許晉從床上下來,然後走出門去找到了許青嶽的住所。
兩父子相對而坐,都是一樣的沉默寡言。
許晉也是埋頭在飯碗裡,看著桌子上面又少了分量的菜餚,心中莫名的一股暖流淌過。
“父親,您吃菜。”沉默良久,許晉夾起一塊肉放在了許青嶽碗裡,算是打破了僵局。
許青嶽沒有多說話,夾起肉來塞到了嘴中。
一直到晚飯快要結束的時候,許青嶽才第一次主動抬起頭來。
“晉兒,為父無能,讓你受苦了。”
許青嶽真情流露,那掏心窩子的話,鑽進許晉耳中讓他眼眶一熱,變得泥濘不堪起來。
桌子上面,飯硬菜淡。
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彼此心照不宣。
許森會放棄強取豪奪的伎倆,若是和這緊衣縮食的晚飯無關的話,恐怕還真沒人相信。
許晉不是一個感情氾濫的人,但是面對沉默寡言內心無比火熱的父親,他冷硬的心腸,還是像麻線一般糾結到了一起。
一頓飯畢,當許青嶽起身準備在忙一會家族生意上的事情的時候,他身後的許晉隨後跟來。
許晉手上拿著一件長衫,他動作輕柔的將長衫披在了許青嶽略有些佝僂的肩膀上,嘴唇微動,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像微風般繞在許青嶽的耳畔:“父親,謝謝你!”
……
當天夜裡,許晉又和馮正一起進入了後山,在那片神秘的山坳中,兩人不斷的掠奪著大片大片的靈藥。
一直到清晨,累得腰痠背痛的他們才從許家後門折返回了小院。
床頭上,許晉將煉製出來的兩團藥液一吞而下,蓬勃的藥力徹底的將他修為鞏固到了融氣境後期。
對於這樣的修煉速度,許晉也感到一陣陣驚喜。
收功之後,許晉走出門去,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只覺神清氣爽。
“公子。”
如標槍一般直立的馮正,對著許晉點頭打過招呼之後。又沉浸在了泰拳的修煉之中。
見狀,許晉也為多言,走到小院的空地上,便展開了拳腳,一整套的拳法下來,看得馮正嗔目結舌。心中對許晉的敬佩之情,也更加的深厚了。
“呼!”
活動了一番拳腳之後,許晉散氣而立。額頭上很快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漬,只不過突破到融氣境後期以後的他,在動起手來已經不像前幾天那般虛弱無力。
“咚咚咚。”
正這時,小院的緊閉的門上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隨著馮正開啟門,許炎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少年的身影便暴露在了許晉的視線之中。
“你們這是?”看到兩個少年,許晉已經隱約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但還是明知故問道。
在許炎身後的兩人,許晉也有一些印象。
左側的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名為許成,和許炎一樣都是許晉中層子弟,修為也都在煉肌之境後期左右,而右邊的那位少年,形象就有些扎眼了。
這少年,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身材卻是相當的臃腫肥胖,乍一看去,就彷彿一堵肉牆,那腹部的肥肉,隨著走動一顫一顫的,真擔心它會流下來,砸了少年的腳丫子。
兩人一胖一瘦,站在許炎身邊形成了一個強烈的感官反差。
聽到許晉詢問,兩個少年明顯有些拘謹,站在原地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許炎這個愣頭青,頗有些大哥架勢的一揮手,替他們說道:“許晉,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想和你學習拳法。”
看著許炎,許晉也是氣得一樂,沒好氣的白了許炎,說道:“我什麼時候告訴你可以讓別人隨意跟我學習拳法了。”
許晉早就看透了兩個少年的來意,他故意裝腔作勢,就是想在兩個少年眼前樹立最起碼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