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開始你就在跟蹤我?”
雪白兔子把頭歪了歪,似乎不明白厲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繼續做出一個挖洞的模樣對他比劃起來。
厲同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這雪白的小傢伙,哪能不知道這小東西正在故作不懂?
這小東西靈智這麼高,還能聽懂人話,難道也是妖獸?
“他跟著我做什麼?”
厲同心中暗暗想著,不過隨即便決定不再計較這件事——現在無論是誰能夠救他出去,都是他最迫切盼望、求之不得的事情,相比較之下,這詭異雪白小兔子的種種奇怪之處也就不值得追究了。
於是厲同輕聲問出了對他而言最實際的問題:“小兔子,你準備怎麼挖洞出去?”
雪白兔子昂起頭來,挺了挺自己小胸脯,輕盈無聲地從凳子上跳下來,指了指一塊石板——這翠紅樓當初建設裝修著實用了不少金銀,一樓的所有房間內都鋪設了平整的石板。
厲同點點頭,伸手摳起那石板的一角,然後輕手輕腳、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將石板抬起,放到了一旁。
石板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洞,是一個腦袋大小的兔子洞。
一望便知,這就是雪白兔子剛剛悄無聲息出現的原因。
看到這裡厲同心中再一次暗暗驚異——這小兔子既然是跟著自己來的,也就是說,是自己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它才打洞進來的。而厲同對於自己的耳目一向頗有自信,竟然沒能察覺這同一房間之內的異樣!
打洞、搬開石板、放回石板,一點動靜厲同都沒有察覺,這兔子還真是神奇!
眼見於此,厲同心中便已經升起了莫大希望……這小兔子別看其貌不揚,看起來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妖獸,這一次若要脫身,看來還真要應在它的身上。
“接下來呢?”厲同輕聲問道。
雪白兔子對他輕輕呲了呲牙,似乎在嗤笑他的愚蠢。
隨後,它對著厲同亮了亮爪子,厲同這才明白它剛才那呲牙是什麼意思,“你傻嗎,當然是挖洞!”這就是這雪白兔子對厲同想要表達的話。
厲同不由地一笑,感覺這小東西的表現實在有些像個頑童一樣,說話帶著幾分童真有趣。
那雪白兔子鑽入了洞中,不到一會兒就將著洞穴洞口弄的一人大小。緊接著那本來不大的洞穴也漸漸被它拓寬,過了約有半個時辰,那小東西依舊沒有出來,顯然頗為努力地在挖掘隧道,厲同也感覺有些稍稍感動——不管這小東西是不是妖獸,接近自己有什麼目的,現在如此辛苦地救自己出去,厲同就欠下它一份沉重的恩情。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側耳傾聽的厲同感覺外面遠遠地有腳步聲傳來,連忙將石板移回原位。
清倌人雅韻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進來,為他送來一些吃食,順便點上了油燈。
厲同這才察覺天色有些暗了,想來是天也快要黑了。
眼看雅韻點上油燈就要走,厲同緊走兩步上前,輕聲道:“三更天,城南金來客棧。”
雅韻身軀微顫,緊張小心地看了一眼門口,發現門口兩名彪形大漢毫無察覺,便又急又快地低聲道:“四更天,客棧先住下,天上鳥兒可怕,不可白日行動!”
厲同這時候也是心念電轉,瞬間記下她說有話,並且再次低聲道:“化名王二,你是我妹妹。”
雅韻急忙點頭,然後轉身出了門去。
厲同小心地看了一眼門口,發覺那兩名彪形大漢的確一無所覺,這才放下心來,走上前去,關好了房門。
三更天改到四更天,顯然是因為這雅韻現在做的是丫鬟的事情,三更天之前未必有空逃脫,要逃到密道去再去城南金來客棧,的確需要四更天。
厲同再一次輕輕釦起石板,又過了約有半個時辰之後,那兔子終於跑了回來,一身雪白的毛髮已經變作髒兮兮的,厲同伸手一摸,上面還帶著水跡,竟是硬生生累出的汗水。
若是尋常兔子累成這樣早就死了,這兔子卻是神奇非常,看上去只是異常疲累而已。
厲同有些憐惜地撫了撫這兔子溼漉漉髒兮兮的毛髮:“小兔子,你這是為了我?”
雪白的兔子也不回應,眯著眼睛嘴裡打了個舒服的呼嚕聲,在厲同手上翻了個身。
厲同看它這模樣,感覺它實在有些累極了,便開口道:“你要是實在累得很,就休息吧。”
雪白兔子翻身跳起,站在厲同的手掌上,比劃了一個“跑”的姿勢。
厲同愕然:“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