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
柳長老面色悵然,呆呆出神,忽地回過神來,對著厲同露出一個並不好看的乾癟微笑:“我當初收下你做徒弟,為的就是這些人……但是這些人都擺在我面前,我也終於可以借用你的力量報仇雪恨的時候,真的有些不知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好……”
厲同頷首說道:“師父若是不知該如何做,就將一切都交給我來做吧。”
柳長老點頭,竟然直接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都交給你,都交給你啦!從今之後,你也別叫我師傅了!”
見他如此表現,厲同先是愕然,隨即恍然大悟:柳長老的意思是利用了厲同這個弟子,本身動機不純,沒臉繼續做這個師父了……
不過,正因為柳長老心中有這個念頭,厲同才越發感覺他做自己的師父實在是實至名歸,也並不打算按照柳長老的意思以後就“兩不相欠”。
“柳長老他老人家倒是灑脫……”
雅韻輕聲說道,她看得出來厲同對於柳長老的尊重,因此言語也頗為客氣。
“他也該從這段恩怨中掙脫出來了。”厲同說著,又問道,“這段故事你也不必再跟我說了,只把你認為該殺的人告訴我,我去一次,將這些人殺了就是。”
雅韻點點頭,命人送來筆墨紙硯,提筆寫下二十一人姓名:七名先天高手直接出手,自然都要寫上,兩名皇帝、兩個家族族長都是幕後主使者,自然也要寫上,除此之外,當年十七名官員死了七名,其餘十名都不算什麼正直君子,也都被雅韻寫出來。
將這二十一人名單交給厲同,雅韻又說道:“當年同意動手的兩名皇室供奉應該也在,公子此次前去也要小心,越國的幾名皇室供奉都是築基境界修為,還有軍隊互相照應,若是事不可為,萬萬不能冒險。”
厲同將二十一人名單收起,點頭應了雅韻懇求,又對雅韻說道:“之前你們說血玉功修煉到築基境界三層便不能繼續前進,現在你修煉一次讓我看看。”
雅韻聞言也不多想,直接盤膝坐在地上,開始修煉《血玉功》。
厲同見她修煉開始不久周身便冒出一層濃郁的血腥之氣,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不要抗拒,我看一下你的行功路線。”
雅韻正在修煉,聽了之後,便暗暗收起自身的屬性元氣。
厲同將身上元氣屬性化作木屬性,按在雅韻身上開始細細查探。
而雅韻也在慢慢按照血玉功的行功路線繼續修煉,不過因為兩下照應,這一次的修煉速度比平時慢了兩倍不止。
足足一刻鐘之後,厲同收回自己手掌,又過了片刻,雅韻也完成一個周天執行,停下來看向厲同:“公子,情況如何?”
厲同道:“很差。”
雅韻的臉色也嚴肅起來:“很差?難道是血玉功出了什麼問題?”
“不是血玉功出了什麼問題,而是血玉功這樣的功法,本身就應當存在這樣的問題。”厲同一邊思考著,一邊結合自己的觀察說道。
雅韻怔了一下:“這是功法本身的問題?”
“對,正是功法本身的問題。《血玉功》這本功法如何?這是一本世間難求的傳奇功法,無論你有沒有習武的資質,無論你習武的天分有多差,只需要從妖獸或者武者的血液中汲取力量,就可以化為你自己的修為,迅速提升到築基境界。”
厲同說道這裡,雅韻便漸漸有些明白過來:世界上能夠有多少功法能夠做到這一地步?只有一本《血玉功》。
若是其他功法能夠修煉到築基境界,得到功法的人必然謝天謝地。奉為至寶。但是《血玉功》如此神奇,如此輕易能夠叫任何人修煉到築基境界三層,難免叫人有種想要繼續往下修煉的衝動。
但是說不定,《血玉功》修煉到這裡,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再也無法繼續修煉了……
見她的神色似有所悟,厲同又微微搖頭:“你以為築基境界三層就是血玉功的極限?錯了,血玉功沒有極限,有極限的是你的身體。”
這下雅韻又聽不懂了:這和我自己的身體還有關係?
厲同繼續解釋道:“《血玉功》的功法效果異常強橫霸道,由此帶來了異乎尋常的快速修煉之法,但是也由此留下了隱患。強行喝血吸收,強行將外部能量化作自身修為,只能導致一個結果,你自身修為不純,而且身體經脈受的暗傷幾乎處處都是,再也難以彌補。”
“也就是說,你現在繼續修煉、繼續喝妖獸血,不僅不會突破到築基境界四層,反而會導致自己或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