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語聞言面色平靜,也不說話,只是看向蔣道子。
他知道蔣道子對厲同早有動手的念頭,這時候聽聞這句話,豈會不借題發揮?
果不其然,蔣道子聞言之後頓時面露喜色,也用不到王通語動手便已經轉身回頭看向厲同:“小子,我早已經看你不忿!這一次,你可是自尋死路了!”
厲同神色冷漠:“你看我不忿,我又何嘗看你順眼?只不過我的生死和鳳城世家要調查的鐵家的事情有關,你現在殺了我,叫這件事情死無對證,就不怕這件事情牽連到你自己頭上去?”
蔣道子原本面有喜色,聽了這話頓時有些遲疑起來,目光遊移不定,最後看向了那鳳城世家的公子。
所幸那位公子也來了好奇心開口問話,蔣道子的顏面才不至於一下子被掃在地上。
“你和鐵家的事情有關?”那位公子問道。
在他身旁的那個中年人也頓時露出焦急神色:“鐵巖被人殺死的事情可是真的?”
說完之後,他又有所醒悟,低聲對那位三公子說道:“三公子,我有些心急失禮,還請三公子莫要見怪。”
三公子面露微笑,輕輕拍一拍他的肩膀:“不必道歉,我這次能出來散心還是託你的福。這件事情回去之後,你也差不多該改掉姓名做我們鳳城世家的人,你也不必處處以下人自居。”
那中年人急忙低聲說了兩句,大意還是一般恭敬,那三公子微微一笑,顯然對於他的謙卑並不太放在心上:即便這中年人改姓鳳城,也是鳳城世家最偏遠最沒落的旁支,之前說他不必以下人自居雖然是真的,但是從此之後對待鳳城世家的主家需要更加忠心和恭敬卻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就在兩人低聲說話之時,厲同說道:“我的名字叫厲同,關於鐵巖被殺、鐵家家主被害在這兩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等到了雲起城我再詳細對你們說明也不遲。”
那位三公子聞言,淡淡哼了一聲:“有什麼話現在說明白便可,你還要在我面前賣關子?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伴隨著他這句話,他坐下的坐騎似乎感受到自家主人的不悅,霍然仰起頭來咆哮一聲,聲震四野他的坐騎是一隻約有一人多高金絲雲豹,這一聲咆哮帶著十足野性,充斥了咆哮山林的威勢。
頓時雲起城眾人的馬匹和踏雲吞金獸都駭了一跳,馬匹轉身便要逃跑,踏雲吞金獸也是驚慌不安地四處打轉。
雲起城眾人無奈,只好以元氣將自己馬匹和踏雲吞金獸制住,這才勉強沒有丟失更多臉面。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鳳城世家的三公子帶著嘲諷笑意看著眾人驚慌失措的表現,暗暗想道。
目光忽地頓住,他的心中升起一絲不悅厲同和他騎著的踏雲吞金獸竟十分安穩地一動不動,半點驚慌也沒有,在一片驚慌中分外顯得刺眼,就如同之前他不肯行禮一樣的刺眼。
“這小小的雲起城,倒是有這種狂妄自大的狂徒。你以為你是黑水王朝皇室的子孫還是四大門派的掌門親傳弟子?在我面前,你也配有這樣特立獨行的舉動?”
原本這位三公子對於厲同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不僅沒有好感,連厭惡鄙視和不屑都沒有。就如同街邊一棵草、一隻螞蟻,踩過去也好,沒踩過也罷,他根本漠不關心,甚至不會刻意去踩一下。
然而,當他的手下想要收拾厲同之後,這厲同的一舉一動就在他眼中漸漸礙眼起來,迅速從有一點好奇變作了現在的厭惡。
簡而言之,當三公子想要踩死這隻螞蟻的時候,他對於這螞蟻便已經生出厭惡。
“你的踏雲吞金獸很有意思,怎麼做到的?”
雖然已經決定叫這個特立獨行的狂徒死去,但是三公子多年以來的教養和涵養並沒有叫他立刻翻臉,而是面帶笑意繼續開口說話。
厲同說道:“它有些嘴饞,平日我給它吃的是靈石,想來這就是它不被嚇破膽子的原因。吃了我這麼多,膽子自然也要大一點。”
三公子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你那金絲雲豹也很有意思,能夠化形麼?”厲同問道。
三公子細眉微微一皺:“你和我說話,就這樣無禮?”
厲同平靜說道:“你的修為比我高多少?我看你也是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未必能夠勝得過我。若不是憑藉著家族的威勢,在場眾人沒幾個會對你行禮的。既然如此,你何不看開一些?畢竟像是我這樣不在乎你家族的人你一輩子也未必能夠遇上一個。”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