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多了一條漂亮的橫紋——又進階了。別人倒還好,小白羨慕到不行,誰讓人家體內有碧玉果呢?每天按時給予安寧靈力滋潤。
到黃山腳下黃山鎮的時候天色已晚,四人只得先找客棧住下。黃山鎮距黃山不過十里路程,目的地已近眼前,明天一早再上山不遲。
旅途辛苦,各人早早睡下。
修行之人警覺性奇高,半夜裡窗外喧鬧之聲讓安寧和小白立刻驚醒,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無聲閃至窗邊,側耳傾聽。
這麼晚了大街上居然有人走動,人數還不少。
安寧向小白打了個手勢,兩人偷偷扒在窗縫往外瞧。
此時已近深秋,夜色清朗;相較於屋內而言,大街上顯得更加清晰。
街上果然有不少人走過,看體態步伐似乎全是年輕人,男女皆有。這群人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興奮,都朝著同一個方同湧去。
安寧覺得好奇,這群人大晚上要去什麼地方?倒是聽說黃山有著名門正派黃山派,卻沒聽說過黃山腳下的居民有這般奇特的民風。
這一趟黃山行只為蒼吾枝而來,安寧不想節外生枝,強壓下好奇心繼續睡覺。躺下來,卻見小白的身影在黑暗中忙來忙去,像是在換衣服。
“安寧,你不去瞧瞧麼?那群青年裡邊有幾個身上帶著邪氣呢!”小白小聲說。
見安寧不吭聲,小白又說:“這裡是黃山派的地盤,發生這麼奇怪的事你不感興趣?弄不好跟蒼吾枝有關係呢?”
安寧終究性格熱情好動,經不住小白一再撩撥,好不容易壓住的好奇心“呼”一下蹦了出來:“你等我!”趕緊換夜行衣。
小白捂著嘴吃吃笑,小金趁機溜進小白胸前衣襟。
兩人從偏窗縱出去,緩緩在屋頂跟上那群年輕人。此時安寧修為已至一紋橙丹境界,小白亦不遑多讓,兩人穿著夜行衣,仿若一大一小兩隻黑貓輕靈無聲。
一路跟來疑心更重,街上這群人喧鬧的動靜著實不小,偏偏沿街的居民沒有一家一戶被其吵醒的。
這種刻意保持的安靜反而讓大街上的人群顯得更加詭異。
沒走多遠就見眾人進了一幢大宅院,院內燈火通明十分熱鬧。安寧和小白縱身上了宅院房頂,這宅院裡原本也都是一些年青男女,但是人人一身黑衣臉色蒼白;與外入各色服飾的男女形成鮮明對比。
“半個時辰後為小玉舉行儀式!”這是安寧和小白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並且那些人說話時語帶喜氣,甚至隱隱帶著羨慕。
“什麼儀式?”安寧偷偷問。
小白搖搖頭,轉身指了指燈火通明卻相對安靜的後院;安寧點點頭,兩人輕手輕腳掠到後院房頂。
輕輕揭開瓦片,底下一幕讓安寧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幾個渾身赤(和諧)裸的青年男女交纏在一起,淫(和諧)靡場景莫可名狀。
小白一見安寧傻了,也跟著低頭看了一眼。哎喲,羞死人!丟死人!
看著安寧如遭雷劈的表情,小白蓋上瓦片,拉拉安寧的衣角,提醒他保持清醒。
要知安寧從小在山中長大,且與老爹離群索居,雖然偶爾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那是風流天性使然。其實安寧內心裡生長著一朵純結的小白蓮,這時忽然看到這麼狂猛的真實畫面,那種震撼直讓他渾身發麻。
底下屋子裡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如魔音一般直往耳朵裡鑽。
小白見安寧都開始精神恍惚了,當機立斷拉著他暫時撤退。
兩人一口氣奔到鎮外小溪邊,冰涼的溪水終於讓安寧火燒的臉部好受了一些。
安寧長長吁了一口氣:“這群人……”
小白撇撇嘴說:“天界是清規戒律一大堆,妖界在這種事情上倒是開放得很,只要互相喜歡就可以結合。可是那些人類也太亂來了吧?簡直就是聚眾淫(和諧)亂!”小白說起這些話來唐而皇之,一點也不叫人心生猥褻之意。
安寧心情放開了一些,接著說:“真奇怪,黃山派是正道修行門派,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眼皮底下發生?”
小白不屑道:“什麼正道邪道?心性是最重要的——不過,你想過沒有?就算黃山鎮處在商旅要道上,但它畢竟只是一個鎮,哪來這麼些年青人?”
安寧一怔:“你是說,是有什麼東西把他們吸引過來的?”
小白點點頭:“你沒聽到他們說要舉行一個儀式麼?我懷疑這是一個教派組織,那群男男女女是被迷了心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