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李召元已經完全陷在話裡,又說:“所以啊,不論別人怎麼說,你只要堅定一個信念:只要你努力,終究能到達外面的精彩世界。其實這也算是一個驚喜,要是早知道自己何時能夠出去,反而沒有那種不確定帶來的危機感,人的進步也就小了。”
安寧說的一番話讓李召元極為佩服:“對啊!寧安兄說得對!我被這體質拖累,若自己都不努力,那……那……”心中已然百轉千回。
李潮元親眼見證了安寧與李召元第一次見面就說服了這位小族弟,不禁對安寧投去佩服又感謝的目光。
安寧只是淡然笑了笑,彷彿一切都不放在心中。
其實他是心中有事不能言明,一方面確實因為李召元可憐而動了側隱之心;另一方面是想和身份特殊的李召元搞好關係,畢竟龍飛陽還被困在碧瑤宗的某地。
李召元因長年獨居於別院中,接觸的人不多,心地之單純不亞於李潮元。他很快就將安寧引為知己,一切可以說出的話都想說給安寧聽,又迫不及待等著安寧將外面的世界描繪給他聽。
三個年青人聊的時間不短,直到有個丫鬟過來輕聲催李召元:“公子,你該歇息了。”
李召元本不耐煩,忽而想到安寧說過的話,竟一改以往的惡劣態度,回道:“好,我送送兩位兄長便回屋內。”
丫鬟驚訝不已,怔怔答道:“好……奴婢扶著您。”
原來李召元因體弱積病,深恨自己無能,到後來竟將這種怒氣牽於旁人。一旦身邊下人提醒他吃藥、歇息之事,他就會心生逆反之意,有時甚至會大怒。
他雖從不責打下人,卻因為脾氣古怪、喜怒無常,最為下人所懼。
所以此時和顏悅色對丫鬟說話,對那丫鬟來說,這就是破天荒的大恩惠。
送到院口,李召元仍然依依不捨:“潮元哥哥,寧安兄,你們明天再來好不好?”
安寧和李潮元同時相視一笑:“好!”
李召元這才心滿意足,由丫鬟扶著回到裡屋歇息去了。
安寧不動聲色搖了搖左手腕,一道幾不可見的微光自手腕金鈴中流出,竄入院中花草之間不見了。
安寧這才和李潮元安然離去。
那道微光正是小九所化,她躲在花草之間,用神識掃過周圍,直到確定再無旁人守衛於此,這才以微光之態向李召元臥房飄去。
再說安寧與李潮元剛回房,翟傳一便過來了。他見安寧在此,不禁輕輕皺了皺眉,最後轉而熱切對李潮元說:“師弟,我發現碧瑤宗一處特別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瞧一瞧?”
安寧假裝不在意,卻在心中冷笑:果然等不及了!這就要下手麼?
李潮元單純,好奇心也重:“什麼特別的地方?當然要去的。寧安,你去不去?”
翟傳一聽到李潮元邀約安寧,立刻面露難色:“他也要去啊?”
安寧已經打定主意,即使翟傳一阻止他去,他也會偷偷跟著。反正他的木遁之術厲害,翟傳一不可能發現。
“既然翟師兄約的是你一個人,我就不去了。”安寧這話是對李潮元說的。
哪知一向後知後覺的李潮元不知為何這一次變聰明瞭:“這樣啊,寧安不去我就不去,四師兄,你還是去找大師兄他們吧!”
翟傳一恨得直咬牙,他好不容易將一切安排好,支開了三位師兄,怎能浪費這大好機會?既然李潮元要拉上安寧作墊背的,那隻好也對不起安寧了。若是安寧僥倖不死,剛好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到安寧身上。
翟傳一心思飛轉,立刻換了一副笑臉:“我也沒說不帶上寧安呀!只是怕他非崑崙弟子,行動會有所不便。我倒忘了他是師弟的好朋友,有師弟在此,帶上寧安也是極方便的。都是師兄考慮得不周全……寧安,你也一起來吧!”
李潮元原本就對翟傳一所說之事感興趣,這時也不住鼓動安寧:“寧安,一起去吧!有我師叔在此,出不了什麼錯的。”
安寧有恃無恐,欣然點頭。
李潮元還來不及歡呼,翟傳一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師弟,咱們這次去的地方雖不是碧瑤宗的禁地,卻也不是個方便的地方,不要大聲呼喊。”
安寧不動聲色將一縷神識注入屋內盆栽植物中,將外出的訊息留給小九。他因經歷過太多,所以處事越來越謹慎。
翟傳一的丹階僅比安寧高一個小階,安寧自然不怕他。但算計有萬千種,千防萬防,人心最難防,安寧也不敢託大。留下資訊,萬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