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攪合其中,那將是極其棘手的事情。
他雖然也猜到軒轅逸的日子不算舒心,卻也沒有想到,朝中竟然連六部都未配備完全。更不用說差不多被魏其侯屠盡的九寺五監了。
因此春闈選拔才顯得至為重要。
“少爺,你不要忘了江南的蓮花。”明夷見他猶豫,不由出聲提醒。
謝氏宗主的名分已經夠讓人操心的了,若是今日應了奉天帝,日後定然還會有其他的要求。以少爺的身體,哪裡能那般操勞?
再說,冕少爺也在朝中任職,兩人不見的時候,謝淵瀾雖然心中想念,但是不會受到傷害。若是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出事才有鬼。
軒轅逸冷冷一笑:“若是你愛看蓮花,朕叫人多種些便是,何必硬要去江南看?”
段秉燭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皇上對於行軍打仗很有一手,但是對於說話的藝術,顯然很是欠缺啊。
“謝淵瀾,朕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軒轅逸雙手負於背後,強大的壓力迎面而來,“出仕天朝還是謝家族滅,你可以選。”
“這不是根本就沒得選?”謝淵瀾淡淡皺眉,“皇上,在下答應擔任春闈主考官。但是,僅此而已。”
軒轅逸深深看了他一眼,大笑道:“好!明日朕會派謝府宣旨。”
謝淵瀾哼了一聲,拉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明夷,快步離去--再留下去,明夷就要殺人了。
14 緣起(3)
兩人穿過大街,走過小巷,明夷的神色漸漸不耐:“少爺,他們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明夷,所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這條路又不是咱們家的,他們自然也能走。”謝淵瀾淺淺笑著,打量了自幼一起長大的侍女的臉色,“不過,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
“誒?”
“也許,”謝淵瀾白皙的手指撫著下巴,一臉的深沉,“他們是初來乍到,迷路了。”
明夷看著自家少爺,強忍下已經泛上來的大笑,一張俏臉憋得有點扭曲:“少爺,他們是慣於行軍的人,對於地形之類定然是有把握的,不然皇帝敢一個侍衛都不帶就出來逛?”
謝淵瀾聽了也不甚在意。軒轅逸的功夫好他也有所聽聞,是真是假不重要,他身邊的秦如晦已經是一流的高手,無論遇到什麼情況,自保總是沒有問題。
以軒轅逸的手段來看,只要他還活著,總有辦法應付危機。
只是--他悄悄嘆了口氣--為什麼有種被騙的感覺呢?
明夷看著謝淵瀾的側臉,他已經閉門謝客靜養了一月有餘,身體恢復得不錯,臉上也有些肉了。看上去仍然是少年人的模樣,笑容裡有八分真誠。
這世上,所謂的幸福便是這樣陪在他身邊,看著一片春光中,他立於青空之下,不帶任何憂愁地笑。
然而,這樣的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明夷一臉懊惱地向著禍源望去--這世上總有看熱鬧的人,圍成一圈的人群中,寬臉小眼的男人捏著弱小女孩的手,一臉色慾燻心的表情。
謝淵瀾靜靜看著,皺起了眉頭。
這世上,有人拔刀相助,就有人頂風作案。奉天朝新立,隆慶朝留下的混亂仍然隨處可見。
如今軒轅逸連朝堂都無法真正穩定下來,更不要說市野了。天下仍然是七世家各自為重,土豪並起。
眼前這個長著賊溜溜鼠眼的男人顯然也算是一方的地頭蛇之一。早些年的時候,謝淵瀾忙於維持謝家威名,周旋馮太后與魏其侯,盡力保全忠臣將門,哪裡有心思還管這些土豪的事情?
那地頭蛇手中拽著的女孩很是瘦弱,滿臉是淚,胸前則掛著一塊‘賣身葬父’的牌子。
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白色的粗布裹著個人形,應該就是那女孩的亡父。
“小娘子,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賣身葬父,便從了少爺我吧?”那人涎著臉,色迷迷笑道,“這樣,看你有幾分姿色,少爺就委屈一下,收你做第十八房小妾吧。啊?哈哈哈。”
女孩面無人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流著淚不停掙扎。
“來啊,去買口棺材,將那老頭拖去埋了!”男人手舞足蹈,指揮著身邊的小廝。
隨後在女孩臉上捏了一把,滿是笑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酷:“把這個小娘子給少爺帶回去!”
人群中有人在竊竊私語:“嘖嘖,這王少爺又在作孽了。”
“可不是麼,第十八房小妾?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