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即使強攻付出的犧牲代價再大,那也比在浩瀚的以太海上跟效能卓越的海盜戰艦玩追逐戰成本低了許多。不知為何,看著卓爾精靈利用奴兵施展人海戰術,身處險境的羅正道卻在頻頻走神,他在琢磨是不是該稱讚這些尖耳朵黑皮的卓爾們突然學聰明瞭,他們那充斥著低階權謀學的腦袋也能理解如此高深的謀略了嗎?太不可思議了。
用血肉之軀對抗大炮,戰術成功與否姑且不論,一旦實踐必定付出慘痛代價是在所難免的。這時候,在一浪接著一浪的衝擊陣列後方可以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驚悚場面反覆出現,從不知道什麼叫憐憫和同情的卓爾精靈也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主母,姐妹們傷亡太大了,是不是後撤重新整隊再進攻?”
一名豐乳肥臀風情萬種的卓爾女祭司向坐鎮指揮的家族主母提出了異議,儘管在前面衝鋒陷陣的主力軍是奴隸,卓爾們也不得不派出一定數量的監軍隨行督戰,否則奴隸們不可能堅持到現在。那些進入到海盜大炮射程的卓爾是被揚威號發射的石彈一視同仁地碾壓了,甭管是主子還是奴才,炮彈從不考慮受害者的身份,無情掃蕩過後留下的只留下遍地血汙和不規則的爛第八十三章遭遇卓爾精靈的一天
肉,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住嘴,這是蛛後降下的神旨,那些綠皮也付了報酬,你想違抗蛛後的意志嗎?”
殺氣騰騰的喝問恰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這名煙行媚視的卓爾女祭司面色蒼白,她心驚肉跳地低下頭,嚇得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出,說道:
“不敢,一切遵從蛛後的神旨!”
業已高舉王座的神明很難直接干涉物質世界,排斥力實在太大了,但是信徒們死後靈魂終歸是要前往神祇所建立的神國,考慮到自己靈魂的歸宿問題,他們也不敢不服從神明的旨意。舉例來說,像是羅正道這種在活著的時候全然不信神的無信者,沒有意外的話,他的最終下場就是被釘在冥界的城牆上等待被風化了事,抑或是被某個魔鬼和惡魔帶到下層位面混,除非死者的靈魂強大到足以抗拒新世界的死亡法則,就像那些奧術師臨終之前把自己轉化成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巫妖一樣。
卓爾精靈全族虔誠信仰的蛛後羅絲是個正牌神明沒錯,不幸的是祂的所作所為似乎只能被歸類為邪神之流,其實說白了羅絲就是依靠製造恐懼獲取信仰的那一類傢伙,與傳播信仰的正經神明在本質上不算一路貨。
蛛後羅絲賜予信徒們的是恐懼和痛苦,天性欺軟怕硬的卓爾精靈偏偏很吃這一套,一心認定了自己是天選之民,遲早要統治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種族。卓爾精靈中的少數異己份子想要抗拒這種高壓的神權統治,他們也無力扭轉整個種族形成的固有觀念,所能做的僅是逃離幽暗地域,遠離自己同胞們投來的匕首和毒箭。正如水手長佐拉·黑格爾所做的那樣,既然不和群就得及早遠走他鄉避禍,卓爾精靈的所謂叛逆也不過如此而已。
在落入陷阱動彈不得的揚威號甲板上,作風愈發彪悍的水手長絲毫沒有追憶過往人生的文青想法,他滿身殺氣咆哮著指揮戰鬥。佐拉·黑格爾是把精力全用在遏制卓爾們掀起的潮湧人海攻勢上,大聲喝斥著海盜們說道:
“弓弩手,退後十步!擲彈兵,準備戰鬥!”
卓爾大軍已經衝入了淺灘水域,正在向前涉水衝鋒,距離揚威號最近的一波奴兵僅有不到一百五十碼。見狀,羅正道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即便揹負著荒神詛咒尚未發作的威脅,他也決意採取應對行動。
“召喚焰雀!超魔技巧——複數變化!”
隨著羅正道的聲音在甲板上響起,雙手十指異常靈動地舞動起來,在虛空中劃過一條條曲線優美的軌跡。要說在旁觀者們看來,這一幕似乎具有妙不可言的奇異韻律感,甚至是稱得上第八十三章遭遇卓爾精靈的一天
某種詭異美感。與此同時,空中最初被魔卡召喚出來的一隻焰雀身影開始虛化,它那嬌小的身影不住地隨羅正道的指尖動作忽明忽暗地變化著,伴隨著十指的交叉摺疊翻飛起舞,彷彿正有一雙無形的造化妙手在依樣畫葫蘆地複製著這隻小小的召喚生物。
待得羅正道的手指停止運動的一剎那,原本光線晦暗的天空中不知何時佈滿了無數焰雀展翅翱翔的嬌小身影,在它們身上原本發散出來的一抹微弱火光,此時聚合起來卻能衝破了幽暗之海永恆暮色,恰似一輪如日中天的驕陽將火熱光芒灑遍大地。
菜鳥魔卡師也是魔卡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也是一個真理。即使處於初學者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