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後排。”
在舊世界見多了形式主義和麵子工程，羅正道對這些玩意是真心深惡痛絕，但官僚系統有自己的一套執行規律，文過飾非欺上瞞下什麼的就不說了，粉飾太平跟迎合上意那更是一門必修課，不懂這一套手法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所有官僚都在這麼幹，你總不能把他們都撤換掉，換別人來幹活也不見得就能好多少，天下烏鴉一般黑呀！因而，不論羅正道多麼不喜歡這些老套戲碼，一個人也沒法挑翻整個文官體制，他只能隱忍不發，尼瑪，這妥妥地是個體制問題。
少了不相干的閒人在旁邊，隨行前來的佐拉·黑格爾不加掩飾地興奮說道：
“有了泰坦號，星辰大海就是我們的了。”
哈哈大笑的羅正道沒開心到樂而忘形，停住笑聲他搖頭反駁說道：
“就像鐵甲艦一樣，我們有了泰坦號，地精也可以仿造，它們既不缺錢也不缺資源，咱們得在綠皮反應過來以前，把它們最優秀的海軍士兵和軍官送去見死神。”
素來重視威爾·尼達姆這個宿敵的動向，把他視為眼中釘的地精第二帝國沒有一刻放鬆過對光明王國的滲透工作，從主大陸逃亡過來的人類中不知潛伏著多少人奸，奈何地精要在諜報領域與見多識廣的穿越者鬥智鬥勇確實差了點火候。人員約談篩查和隔離措施就把大多數間諜封閉在孤立的小圈子裡，光是那多達幾十個的絕密研究專案，名字清一色聽上去使人感到不明覺厲，一黑到底的強力武器就把僥倖沒被發現的少數間諜給繞暈了。
說到底，獲得情報太多和得到情報太少的實際效果是一樣的，如果叫對方覺得一切皆有可能，那肯定不是李寧，而是徹底暈菜。
混雜在浮空戰艦和與之近似的其他名頭超炫的決戰兵器門類目錄底下，泰坦號雖說是最貼近實用化的專案，累死地精也甭想憑著大量南轅北轍，描述中充滿了奇幻色彩的情報和彼此矛盾的市井傳言自行腦補把現實與幻想區分開來。
所謂亂花欲醉迷人眼，這就是羅正道期望達成的效果，不奢求瞞住對手一輩子，在一次決定性戰役開始之前保守住核心機密也就夠了。
倘若說有了機械化兵團的人類陸軍獲得了與地精大軍正面抗衡的能力，用武器裝備的質量優勢抵消對手的數量和兵員素質雙重優勢，那麼從鐵甲艦一艘接著一艘批次下水算起，羅正道基本是在牽著地精的鼻子走，一套組合拳下來打得對方沒脾氣。時至今日，漫說在數量相當的遭遇戰中地精海軍是輸多贏少，即便是戰艦數量遠多於人類一方的時候，想要挑起戰端地精也得三思而後行，一個鬧不好它們就挖坑把自己埋了，作為擁有著強大陸軍的帝國麾下的新生海軍，地精艦隊真是悲催得提不起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豎立新標杆
在技術革新領域內，一般而言形勢是對後發的追趕者較為有利，掌握著先發優勢的一方雖然實力更強，但也難以順應新時代的潮流。像是發明了數碼照相機的柯達公司最後被自己的發明逼死了，主要原因除了公司船大難調頭之外，要痛苦地捨棄過往多年來被事實證明很成功的膠捲生產經驗，在茫然中接受一套全新的數碼時代概念和相應的運作方式，這種具有顛覆式的變革對任何智慧生物都會構成嚴重的精神折磨，超越自我永遠比戰勝別人更困難。
穿越者羅正道不是在按部就班地研發技術，他是在沿著自己的路線圖一路向前狂奔，中途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頸就直接繞過去，這科技樹爬得太快了，飛速變革的技術更叫人眼花繚亂。
如此劇烈變化的狀態顯然對那些試圖仿效的追趕者極不友好，在前後總計不到十年的時間裡，從傳統的木構風帆戰艦提升到鉚接鐵甲艦，再後來則是焊接鋼甲艦，直至這條蹲在船塢裡即將下水的全重炮鋼甲戰列艦。上述的這些研究專案還得歸類為技術大幅跨越取得的階段性成果，那些邊邊角角的技術改進根本不包括在其中。
把生鐵鑄造的火炮替換成鋼炮之類的細節革新，對於海軍技術的變革意義也不小，同等重量的鑄鋼火炮可以比青銅和鑄鐵承受更大膛壓，以及更遠的射程和更好的耐用性。然而，這些進步無法與羅正道悶頭爆黑科技的效率相提並論，那是一個在地下跑，一個在天上飛呀！
快節奏的進步幅度令人目不暇接很正常，地精要追上領跑者的步幅，這種追趕的難度大得超乎想象。試問連前一項技術都沒吃透就被強行拖著往高層次帶，那會是什麼下場呢？猶如一輛失控的汽車跌跌撞撞地衝下地勢險峻的盤山道，這會有什麼好結果嗎？那當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