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駐軍和隨軍遷移到東寧定居的家屬約有五十萬左右,相比於這座城市曾經擁擠地居住著兩百多萬常住人口的龐大規模差了不少,外來的征服者既不需要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將所有房屋都按照地精的生活習慣加以改造,這就留下了重大的火災隱患,此刻那些空置的破舊茅草屋在如流星雨般密集墜落爆炸的彈幕轟擊下燃燒起來。洶湧如潮的城市大火隨著陣陣海風吹動不斷向內陸地區蔓延開來,那些被風吹起的燃燒灰燼落在尚未起火的城區,一旦接觸到了易燃材料就會燃起新的火頭,此起彼伏的火點令試圖撲救的地精軍隊疲於奔命。
這場城市大火的肆虐速度和規模遠遠超乎攻守雙方的想象之外,遠在海面戰艦上的海盜們情不自禁地張大嘴巴,他們目光呆滯地望著把夜空映作一片赤紅的巨大火場發愣,這一幕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的恐怖煉獄。
“鐵甲艦繼續轟炸東寧,其他戰艦轉向攻擊運河城。”
羅正道本以為東寧是個掄起大錘都砸不爛的鐵核桃,真正上了手才明白,只要方法正確,所謂堅城也只是一捏就碎的雞蛋殼。
在深感欣喜之餘,羅正道也生出了別樣的警惕心,成功來得太輕鬆往往會導致麻痺大意,行百里者半九十,栽倒在終點線前的倒黴鬼從來不少見的。
。
“混蛋,是誰幹的?雅靈?精靈?還是海盜?”
怒不可遏地望著煙氣嫋嫋的焦黑廢墟,踩在腳下依舊殘留著滾燙熱度的殘破瓦礫,從大河上游訓練基地接到警訊後匆忙趕來馳援的莫多·黑水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被譽為不落要塞的東寧城嗎?
比起殘垣斷壁的東寧,在大河對岸的大運河城狀況則更為糟糕一些,不僅大批倉儲物資和武器彈藥遭到身份不明的敵人掠奪,餘下的部分也被襲擊者縱火付之一炬了。最令大地精指揮官無法接受的是,暈頭轉向的地精守軍愣是沒搞清楚是誰昨夜給了自己當頭一棒,只知道敵人趁著夜色從海上發動襲擊,在天光放亮之前就撤退了,沒有留下一星半點可供追索的痕跡。
那些見過敵人真面目的地精士兵沒一個能活著回來報告情況,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兵也是稀裡糊塗,完全講不清楚自己到底跟誰打了一場,鬧了半天居然不知道是誰做下了這樁大案,這豈不是滑稽透頂?
接受了由軍部下達的內部處分決定,灰溜溜地跑去培訓新兵,本就是戴罪之身的莫多·黑水自然用不著替東寧要塞發生的悲劇負責。事實上,它願意負責也沒這個資格資格承擔責任,可是軍人的榮譽感卻令大地精指揮官感到顏面掃地。自家嚴密佈防的重要軍港被人當成擦腳墊,人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在身後只留下一片狼藉,這事換成誰能不窩火啊?
稍稍平復一下激動情緒,莫多·黑水轉而對臨時負責接待的地精軍官問道:
“鎮守府的警備艦隊損失情況呢?”
被詢問物件本是東寧守備部隊的一名聯隊長,屬於地精陸軍編制,它對海軍的情況並不熟悉,回答說道:
“不知道,港口起火後,綠湖元帥閣下命令分散突圍,我們不知道艦隊在哪!”
一問三不知的詢問結果令大地精指揮官懊惱得無以復加,尷尬地對視過後,它懊喪地撫著額頭,搖頭說道:
“噢,該死的,我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
事已至此,唏噓感嘆也改變不了敗局,思索片刻後,莫多·黑水開口說道:
“現在誰是東寧的最高長官?”
頂頭上司託德·綠湖的下落不明,這位地精聯隊長老老實實地說道:
“按軍銜的話,應該是您,指揮官閣下。”
沒料到收拾爛攤子的麻煩最後居然輪到自己頭上,儘管不喜歡這個燙手山芋,大地精指揮官還是很有責任心地把爛攤子接了下來,它環顧四下景物過後,嘆息說道:
“……好吧!命令整頓城內秩序,拆掉房屋建立隔離帶,把所有的火災隱患清除乾淨。”
在此刻,莫多·黑水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隨後它搖了搖頭,根據情報來看,那個無。毛猴子正在菘藍河三角洲較勁,該不會跟遙遠的東寧扯上什麼關係吧!
在地精忙著善後處置的時候,撤退到一座荒島下錨修整的羅正道和手下們正在準備第二波進擊,做好事不留名是對的,但他們是來幹壞事的,而且非常想要出名,昨夜這一仗雖說打得太乾淨利落,反而卻沒能達成戰略目標,所以搞不好還得再上去補兩刀。
“殿下,今夜地精一定會有防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