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你的意思呢?”
剛才被胖商人趁勢壓價的事情很讓佐拉·黑格爾惱火,這趟是來銷贓不是劫掠,用不著太多考慮海盜的規矩,當然是價錢賣得越高越好。這些戰利品是海盜們用命拼來的血汗錢,每個銅子上都沾滿了他們的鮮血和汗水,佐拉·黑格爾自然不會嫌價錢高,不假思索地說道:
“船長閣下,這個價格還湊合。”
聽出了佐拉的傾向性如何,羅正道立即點了點頭,隨後對這位看不清長相特徵的精靈商人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按照這個價格成交了。”
“合作愉快!另外,我國希望伯爵閣下在適當的時候前來作客,精靈聯邦的大門永遠為朋友們敞開著。”
聞聲,羅正道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哦,我會考慮這個建議的,具體時間要看形勢如何發展了。”
在充斥著魔法與劍的新世界,海盜們的日子比舊世界同行們好過不少,但仍然充滿了種種危機與痛苦,多數時候,所謂大海男兒的浪漫都純屬吟遊詩人們在文學作品中力圖渲染氣氛的虛構情節。
一個業績傑出的海盜團伙被某個國家招安成為正規軍,抑或是撈夠本宣佈散夥,海盜們各自金盆洗手上岸作了富家翁,諸如此類的正面成功範例可說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海盜不是死在某場激烈血腥的戰鬥中,再不然就是被吊死在某個港口示眾。假如說上述兩種的悲慘遭遇都沒發生,他們還有可能因為患上壞血病、鼠疫和黃熱病等疾病在漫長的航行途中無聲無息地死掉,屍體被同伴們用白布纏裹後,腳上墜著石彈投入以太海實行海葬,隨著以太潛流飄蕩直到永遠。另外一些倒黴蛋則會由於重度傷殘無法繼續從事海盜營生,餘生只能在某個城市的街角行乞,最終在窮困潦倒中悲慘死去。簡而言之,海盜這行當是用無數鮮血和白骨鑄就的短暫輝煌,論及危險性比起在戰場廝殺也低不了多少,當然,豐厚收益也是與極高的風險成正比的。
如此朝不保夕的危險生涯使得海盜們養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消費習慣,大家誰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或許在下一秒鐘,不知從哪射來的流彈就能終結所有野心和夢想,明知如此,那倒不如活一天就好好享受一天了。
“所有水手集合,開始分紅了。”
估計外行人很難想像得到,這些外貌邋遢骯髒,言語作風粗野殘暴的海盜居然是一個極為推崇民主的團體,這事一聽起來就感覺充滿了無數槽點,多得叫人不知該從何處下口。
遵照海盜行當不第六十四章冤家路窄的相逢
成文的規矩,正常情況下,海盜船長和軍需長、水手長等重要職務是由水手們公開推舉產生,所以他們只能在自己職責範圍內比其他人多分一定數量的戰利品,至於說像軍隊那樣上下等級關係分明,這種事情在正常海盜團體裡是不大可能出現的。
羅正道手下的這支海盜艦隊的情況較之傳統海盜集團有著不小差別,兩條主力艦超勇、揚威都是屬於他個人名下的私產,這和散兵遊勇式的海盜們臨時湊錢組團買船出海著實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每逢到了海盜們分紅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扣除羅正道的資產所得部分,其次是那些自願追隨他出海的瓊州水手和技術人員,羅正道也決定了要給他們和佐拉等人一視同仁的分紅待遇,避免在組織內部製造人為分裂。
如果說日後真的家大業大了,無法繼續維繫這種簡單粗放的管理方式,那就等到矛盾激化到無法調和,必須進行改革的時候再動手好了。
事實上,羅正道也從未幻想能夠創立萬世不朽的偉大制度,作為一個穿越者懷有這種傻瓜想法本身就是極其荒唐而又滑稽的。假如某人在曾經的人生履歷裡一事無成,某天穿越後突然就變得英明神武了,那到底是誰穿越了誰呀?他是被某個大政治家附體了嗎?
失敗有偶然,成功無僥倖,一個成功者必然具備某種異於常人的資質和特點,而後才能談到如何出類拔萃。像是比爾·大門同學那種號稱白手起家的二代,不會告訴那些崇拜者,藍色巨人肯給一家小公司開出一份大額合同,原因是某人的老媽其實是ibm高管,他的家族背景十分深厚,第一桶金來自關聯交易了。可以想見,一個毛頭小子不知內情地重生到了相同時代,即便與大門一樣創造出同樣的軟體,甚至是更好的軟體,跑去跟藍色巨人交涉,估計下場也是被當成瘋子讓保安扔出來,這是剝去了傳奇光環的殘酷現實,沒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哈哈哈哈,我們得去好好喝一杯,再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