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在景默身上推開。
景默倒抽著涼氣說:“嘶,痛死了……”
賀錦年的手裡的力道並沒有輕,他只是冷淡地送來一句:“你是男人嗎?”
景默抬頭看著這個一身藍衣的青年,而後鏗鏘有力地回答:“不是!”
看賀錦年不說話了,景默笑嘻嘻地說:“我本就是不屬人間啊,我是仙,是男仙,或者男神。唉唉唉,我說你輕點,很痛啊……”
賀錦年這次手真的輕了一點,經脈破碎內臟受損的疼痛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此刻他還能這般玩鬧著說說笑笑便說明這人,不,這仙真的不是一般的仙人。
“哎,錦年,你這藥是從哪個庸醫手裡買到的,你是被坑了吧?”景默說著便小心地轉了個身,後背完全露出來,以便讓賀錦年給他的後背擦藥。
賀錦年只是回問了一句:“錦年?”
“反正都認識了,叫公子多疏遠,你也可以叫我景默啊,是吧,反正也不虧什麼。”
“……”
“喂,這麼臭的藥你到底從哪裡買的?”
“我自己制的。”
“怪不得呢。”
“……”
“唉~,我堂堂天界三皇子竟然也有被如此臭的藥抹到身上的一天,真是……咳咳咳咳……”滿地的粉色桃花瓣上又多了幾絲鮮紅,景默看了卻笑著說:“這要是死了,估計我父王能把我從輪迴裡揪出來揍一頓再給我扔冥主那裡去。”
“你不要多說話,對身體不好。”
“哎呀哎呀,竟然被關心了,真是溫暖啊……咳咳……”
“你這樣不行,如果經脈沒法重塑,你很可能死。”
“我知道啊。”依舊是慢悠悠的調子,倒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賀錦年扭頭問黑炎:“黑炎,落生丸還要多長時間才好?”
“咦,主人,落生丸不是為你自己修煉準備的嗎,你要給他吃?”
賀錦年沒有回答黑炎的問題只是把自己的話又說了一遍:“落生丸還要多長時間才好?”
“呃,師傅說五十年才能產一粒,可是現在才四十七年,還有三年才可以呢。”黑炎現在又恢復成了地獄獵犬的形狀,軟軟糯糯的聲音聽上去異常無辜。
“黑炎,去拿來。”
“咦,可是還沒煉好啊。”
“黑炎!”這一聲,賀錦年口氣嚴肅了許多,黑炎圓溜溜的眼珠看一看賀錦年,最後還是乖乖去了煉藥房。
“你……”賀錦年看著趴在墊子上,腦袋垂在墊子外頭吐血的景默,忽然有點心疼。
一開始這個人就這麼直直落入了這座莊園,“嘭”的一聲,驚天動地,不知道到底是從多高的地方落下來的;等走近了,看著他滿身的血,於是拔劍問他是誰,這人卻看著自己笑著閉了眼睛昏了過去;知他受傷,又看他傷重無法移動,所以乾脆去給他做了傷藥,但是回來卻發現他的傷其實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重,可這人依舊笑嘻嘻的,一點不似在承受巨大痛苦的病人;此刻,這人趴在墊子上嘴裡是汩汩冒出的鮮血,可是一回頭他依然能笑著說:“哎呀,對不起呢,弄髒了你的園子。”
賀錦年說:“你快死了。”
“不要這麼直接嘛,很多時候實話可是很傷人的喲,錦年。”
“能坐起來嗎,我給你接經脈。”
“不能呢,這可怎麼辦呢?不然,算了吧,反正也不過萍水相逢,不勞煩你了,不過即便是萍水相逢,我死了,你也得好好葬了我,不然我變鬼……也會來找你哦……咳咳……”
“你不要說話!”賀錦年口氣生硬,他真的不明白這個景默,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能讓他養成這樣的性子,死亡就在面前,他竟然還能開著玩笑說變鬼也不會饒了別人。
景默確實不說話了,因為他徹底昏過去了,只是昏過去之前他還是說了一句:“錦年,別救我,不然你也可能……”
賀錦年看著倒下的景默,這才看清楚這人的樣貌,那是讓人難以形容的漂亮,比之女子還要美,面板白到透明,五官毫無瑕疵,略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嘴唇中間還沾著一點血漬,看上去紅得妖豔,黑色長髮一半垂在墊子下面落在那鋪天蓋地的桃花瓣上,另一半落在純白的墊子和被子上,對比鮮明,他是臉朝一側昏過去的,此時的側臉剛好勾成一個完美的曲線,脖子被被子遮住,耳朵上一枚紫色耳飾,細看,那耳飾的形狀,好像是一隻仙鶴的樣子……
賀錦年看著這個好看的男人,最後艱難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