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大吃一驚,她輕輕的把果盤放在書桌上,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柔聲問:“哥,出什麼事了?”
良久,江之寒都不作聲。
終於,他抬起頭,看著林墨。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那輛客車 ,我以為你在上面那輛客車,倪裳的媽媽在上面”
倪裳回來給母親慶生以後。又回了一趟鄉下。這一次回來,算是這個暑假活動的終結。她昨天中午到的家,下午兩點父親就離家出差到長夏奔了。本來應該在家裡的母親也不在,回來之前通電話的時候。白冰燕提起過她可能要外出兩天。讓倪裳回家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倪裳問起父親母親去了哪裡,倪建國也講不清楚,只是含糊的說大概有事要離開中州幾天。
聽到門鈴響,她想著應該是母親回家了。走到門前,從貓眼裡往外看,卻意外的現江之寒站在外面。
開啟門,倪裳把他讓進屋裡,忍不住往他後面看了看,他是一個人
。
有多長時間,他沒有來過自己家了?應該有三年多了吧。
江之寒坐在沙上,四處打量了一下。倪裳的家電器傢俱都換了新的,但總體的格局和當初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不過物是人非。這裡面住的知,,
倪裳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可樂,替他開了。遞到手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來意。雖然表面鎮定的很,心裡卻是撲通撲通不爭氣的越跳越快。江之寒已不是當日的江之寒,他貿然上門,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江之寒仰脖子喝了一大口可樂。偏過頭,看著女孩兒的眼,輕輕叫她,“倪裳,”
倪裳嗯了一聲,男子的神情有些疲憊,眼裡有些看不透說不出的東西,讓人看了忍不住會生出些憐愛的感覺。
江之寒的下一個動作完全出乎倪裳的意料,他伸出手,把她拉過來。攬進自己的懷裡。
倪裳啊的輕聲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但男孩兒的擁抱很有力,她沒有掙開。下一刻。她放棄了,輕輕靠在他胸前”裡波濤洶湧。
生了什麼?他”和吳茵分手了?他家裡可出了什麼大事情?或者是,公司遇到了大麻煩?倪裳一時間思緒萬千,理不出個頭緒。
江之寒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從厲訣望。沒有漏*點。而只有,個安慰愛護的姿態。倪裳和秘醜目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的,她很快就感覺到了,男孩兒的心跳很平穩,甚至有些慢。他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背,好像不是一種尋求撫慰的姿態,而是要傳達某種關心或是憐惜。
江之寒終於開口了,“倪裳”你說過,不管生什麼,我們還是要往前走的,是不是?”
倪裳輕輕的嗯了一聲,心裡已經有些打鼓。
江之寒心裡嘆了口氣,任何言語修飾,在這樣的事情面前都是徒勞。他低頭看著倪裳的眼睛,“有個很不好的訊息,你母親出了車禍。她,,去世了。”
倪裳眨了下眼,近處看她一雙大眼睛更顯得黑白分明,但這時候卻有幾分呆滯。
她又眨了一下。好像沒聽懂這句話。
終於,她開口說:“你說什麼?”聲音卻已經啞了。
江之寒儘量平靜的說:,“前兩天暴雨造成的山體滑坡,有一輛長途客車翻到了崖下。我才收到的訊息。你媽媽在車上。”
倪裳又眨了一下眼,盯著江之寒。她說:“不是真的!”
江之寒微微嘆了口氣,神色溫柔的看著她。
倪裳搖搖頭,又說:“你騙我!”她使勁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
江之寒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只是溫柔注視,眼裡全是憐惜。
女孩兒眨了下眼。眨住一滴眼淚來。然後又眨了一下,又是一滴。她睫毛顫動,越來越快的眨著,每一次都帶出一滴淚,順著光潔的臉頰往下流。一會兒的功夫。就溼透了衣衫。
她無聲的哭著,眼睛離著江之寒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江之寒覺的自己整個心都化掉了,好像裡面到處都是窟窿,每一處都能感到疼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於哇的一聲。叫出聲來。看著面前生命中最親密的男生,她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做錯了什麼!”會被這樣的對待!我做錯了什麼!”
江之寒抬起右手,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到自己的胸前。
在她耳邊。他只能輕輕的說:“別難過了,啊,別太難過了”一切言辭都太蒼白,他只是想出些聲音,證明自己的存在,給她一點點依靠。
很久很久,沒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