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懷疑,他是否從戰場上拼殺下來的。
“戰場”沈元昊心思突然一動,下意識張口喊了出來“你是逃兵”
果然,這般胡亂猜測,竟然說中了五子的心事,他所有的動作俱都停頓一會兒,雙眼之中帶著一分愧疚、一份迷茫還有……
沈元昊看到如此機會,哪裡還能再次放棄,直接撇下了所有的步法,大步流星般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了五子,就在五子反應過來想要阻擋的時候,突然出刀,刀面一側,月白之光閃了一下他的眼睛,緊接著就感覺眼部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傳來
卻是沈元昊這一刀更加兇狠、毒辣,藉著刀身閃光晃了對方的眼睛之際,直接一刀劃破了對方的雙眼。
動作非常之迅疾,結果甚至出乎了沈元昊的預料,不過一切也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與剛才捉刀廝殺的艱難相比截然不同,這般輕鬆寫意的取勝卻有種令人吐血的衝動。
一縷縷鮮血呈現條狀從橫著的傷口之中噴灑出來,這時候,即便是對自己再狠,五子也忍受不了雙眼上傳來的痛苦,眼前一片漆黑,心中那對死亡的恐懼更是襲上心頭。
一時間他竟然產生了幻聽,好似雙耳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殺殺殺殺殺’的聲音,緊接著敵方的嘲弄聲、吃笑聲突然傳來,求生的本能發作,他下意識的躺進了一堆屍體之中……
“啊!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你該死、實在是該死……”
“撲哧”又一聲乾脆至極的撕裂之聲傳來,卻是五子無意識中揮舞大刀,竟然一刀砍去了韓彪的腦袋,他那雙因為死不瞑目而緊緊瞪視著五子的眼睛裡,充滿了不甘,彷彿在說“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你老大”
可惜、縱有千般想法,萬般不願,韓彪還是死了。
至於瞎了眼睛的五子。
這一會兒沈元昊只覺得他無比的可憐,從五子剛才短短几句話之中他聽了出來,對方果真是逃兵,或者因為怕死,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逃過了一場劫難,從戰場上逃出來之後,也沒有了再次回去的膽魄。
求生為人之本能,他這般做法固然是沒錯,可對於沈元昊而言,這種懦弱的男人,他打從心裡瞧不起他。
“你幾個兄弟已經去了,你也上路吧”沈元昊還說著,手中短刀隨意一甩,刀刃劃過了一個精準的弧度,隨著最後一刀、血弧閃現,韓彪的脖子處直接噴出了鮮血。
眼看著他出氣多、吸氣少,已經是活不成了,沈元昊又說了一句“記住,當了強盜就要有時刻準備死亡的覺悟”
聽罷,五子很不甘的嘶吼了最後一聲,仰天倒了下去。
曠野之上、四下寂靜無聲,四具屍體凌亂的擺放在地上,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氣,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一切戰鬥都結束之後,沈元昊回顧剛才的場面,也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此時想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犯了什麼邪氣,為什麼就這麼直接走了出來,哪怕是在裡邊伏殺了二人,隨後找機會再殺韓彪和五子,也不至於這般狼狽,還要擔著隨時都會受傷甚至是丟了性命的危險。
“還是心性鍛鍊不夠,聽了他們的話都產生了一股衝動,以後切不可在如此了啊”沈元昊暗自警告著自己。
眼看著離天明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再加上廝殺結束,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適合再繼續呆下去了。
他直接走進了小破屋,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再次向著千運城而去。
剩下的路程,因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他逐漸的加快了速度,甚至在夜晚,他也只偶爾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等著體力恢復了,就繼續趕路。
如此這般,本來三天的路程愣是被他一天多走到了千運城。
宏大、厚實、雄偉、滄桑……
這是他走到千運城城門腳下之時的感受,仰頭看著近十丈高的城門,與之相比,自己就像螞蟻一般,顯得那麼渺小,腦海裡想象著如果是攻城的話,這般巨大的城牆,又得多少人才能夠搶佔下來。
走到城牆底下,沈元昊近前觀看才發現,一種青色的磚石築就,牆面隱約可見斑斑暗紅之色,還可以見到一道道刀劍砍過的痕跡,甚至沈元昊還發現了幾個拳頭大小的洞,順著洞口抹了一把,才發現竟然十分平滑,好像是一氣呵成一般。
如此想法一閃即逝,沈元昊甚至都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要知道此時可是沒有那些什麼鑽石機一類的機械,再說即便是有,也不能弄出這樣的洞來。
下意識的,他又把自己的拳頭放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