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小女孩也讓人吃驚。看上去天真爛漫無邪，竟然已經是個中級機關師了。範志明感覺有點慚愧。他今年三十二歲，竟然只跟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等級一樣……
有越扶舟在旁邊，他們說話就更小心了。
魯班在說他們剛才出去掃街的情況。
倚古城現在一片混亂，就像常鳴說的，很多從古戰場裡出來的機關師，會就地處理一些戰利品。能不能買到好的，就要看個人的眼光了。
他們出去轉了不久，就遇到一個傭兵小隊，正在出售一些中低階機關。
剛才常鳴說的話他們都記在心裡，每一個機關都是一本書，所以他們對中低階機關也格外留意。
北浮州的准入條件就是中級機關師，這裡高階機關已經相當普及，中低階機關相當不受重視，也賣得很便宜。
這些機關跟之前那些一樣，帶著古戰場沉積下來的風沙，看上去破舊不堪。魯班卻一眼就看中了，跟範志明一唱一合地搭襠還價，100金幣就買了一百二十件下來。
魯班能在這個年齡就成為高階機關師，除了自己有能力之外，肯定也有一些來歷。看他那個空間箱子就知道了，這樣的箱子他還不止一個。
他把常鳴他們帶到自己的房間——跟常鳴換過房間之後，他也得兩人同住一間，室友正好就是範志明。
他開啟箱子，一大堆破破爛爛的初級機關就落在地板上，房間一下子就變得像個垃圾堆。
在場的人沒一個人在意這些，常鳴和越扶舟同時“咦”了一聲，眼睛一亮！
越扶舟連忙趕前一步，拿起其中一個機關，細細打量。
常鳴也像他一個，一個機關接一個機關的檢視過去，半晌後抬頭問道：“魯班，你看著這像什麼？”
魯班撓了撓頭皮：“我覺得這些機關像是一個大型機關的元件，但是單獨存在也可以使用……”
常鳴撥動其中一個機關，它上面有一個轉盤，被他這一撥，迅速轉動起來，轉盤上一個接一個數字連線閃過。
越扶舟也拿起一個，這是幾十面的方塊，每個面上都有不同的數字。
總地來說，這一大堆初級機關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每一個上面都有數字！
越扶舟對數字最為敏感，他看著這些初級機關，皺起了眉頭。半晌後，他轉頭向魯班問道：“這些機關，你能賣給我嗎？”
被一個機關大宗師這樣問，魯班很有點受寵若驚，他連聲說：“行行行，您想要的話，我就送給您！不過一百金幣罷了！”
常鳴突然插嘴笑道：“如果我要買呢？”
魯班一愣，看了看越扶舟，又看了看常鳴。他原以為常鳴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的表情裡竟然帶了幾分認真——他是說真的！他真的要跟越扶舟搶這一套初級機關！
魯班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他剛跟常鳴打完賭不久，正是對他心悅誠服的時候。但對方又是一個機關大宗師，他之前會讓常鳴對他行禮，本身也是一個很看重等級之分的人。兩邊都想要的話，他的確不太好辦。
東西不是範志明的，他沒有考慮那麼多，好奇地插嘴問道：“這是什麼啊？很好嗎？”
常鳴笑道：“越爺爺，你雖然想買，但你也沒看出這是什麼吧？”
越扶舟遲疑片刻，果然搖了搖頭。
咦？連機關大宗師也看不出來是啥，常鳴卻看得出來？
魯班和範志明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敬佩，期待地看著常鳴。
常鳴說：“你們看不出來，是因為它們沒有被組合起來……”
範志明問道：“這不是初級機關嗎？怎麼還要組合？”
常鳴說：“魯班說得對，這套機關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組合起來，配合在一起用。”他指指越扶舟手上那個多面體，“譬如這個，就是單獨的。”
他快手快腳，在一大堆初級機關裡又找出來了兩個與它類似的，只是面數有所不同，一起遞給越扶舟，“這三個一套，用於不同的時候。”
他拿起另一個機關，開始整備安裝。他的動作極快，幾乎能讓人眼花繚亂。
越扶舟跟他認識以來，多半都是在理論層面進行討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常鳴實際製作機關。這速度太過驚人，連他也忍不住有些驚訝。越子傾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攏了：“小常哥好厲害，速度好快！”
常鳴就在他們面前維修好一個又一個機關，把其中幾個組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