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速度比剛才快,只用了二十分鐘,但是打出來鋼板的質量很一般。雜質比剛才多、鋼板的柔韌xìng沒有剛才好,部分地方還有點厚薄不均勻。
張國華鬆了口氣,看看常鳴沮喪的表情,笑了起來:“沒事,大家都是一樣,有狀態好的時候,也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像這樣的鋼板,已經可以用了。”
“放屁!”
一聲冰冷的斥罵從兩人不遠處傳來,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進金屬廠房,站在他們旁邊,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滿是不屑。
他大步走過來,呯地一腳把這張鋼板踢飛:“這樣的垃圾也能用?張國華,你是傻了還是不想幹了?我告訴你,就想用這樣的破爛充數的話,
就算你完成足夠的數量,我也不可能給你錢!”
張國華臉sè一緊,囁嚅著嘴唇道:“傅先生,可是以前……”
這個中年人正是金屬廠房的負責管事傅明理,出名“明理”的傅明理。按照規定,每天上午管事要提前一點到廠房裡,檢查各種裝置與材料。所以傅明理總是比別人到得早一點。
他冷笑一聲,打斷了張國華的話:“以前怎麼樣以前?以前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廢物,總是做出這樣的垃圾,才拖了我們的後腿!我告訴你張國華,以後這樣的垃圾在我這裡過不了關!”
這時,金屬廠房的工人已經有人過來了,這其中就有跟張國華同流程的工友。一聽傅明理的話,他們臉sè一變。
傅明理要提高質量標準,也就是要增加他們的工作量。以前他們這個流程的工作量就是全廠最大的之一,現在還要增加的話,別說張國華了,其他人也都得加班!
很明顯,傅明理就是衝著張國華來的,他們純粹是受了張國華的牽累,想到這一點,不少人看向張國華的目光都變得極不友善。
張國華看到旁邊人的目光,立刻急了起來:“傅先生,您不能這樣要求,老闆……”
傅明理再次打斷他的話:“怎麼,要拿老闆來壓我?我告訴你,金廠就是我說了算,你有本事把老闆叫來,讓他當面反對我,那我乖乖地把我的話吃進去!”
張國華急得快哭了出來:“傅先生,我一向很尊敬您,可是,可是……”
傅明理冷笑:“尊敬我?笑話,上次……哼,總之,以後就照著這個規定走了!”他上下打量了張國華一遍,“請假的心思,還是老實收了吧!那種廢物兒子,活著也是拖累,還是早點弄死了省事!”
張國華的額角青筋一爆,緊緊握緊了拳頭。傅明理冷笑著看他:“怎麼,還不服氣?大聲說出來啊。金廠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請假,可以,沒幹完活就想走,那以後就不要回來!”
說著,他回瞪張國華,眼裡的輕蔑不屑幾乎要刺傷人。
張國華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睛裡泛出了深深的血絲,嘴唇抿得緊緊的,幾乎要溢位血來。他全身上下都充溢著憤怒,但就這樣,他還是不敢站出來給傅明理一拳。因為老婆孩子都指著他這份薪水,他需要這份工作,不能因為一時之氣,毀了自己一家!
最後,他只能咬著牙、握著拳低下頭去,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我,我會努力的!”
常鳴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很理解張國華的舉動,一點兒也沒覺得他懦弱。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拼著丟了這份工作,也要給傅明理一個好看。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單身漢,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自己手上有本事,走到哪裡都不怕,根本不需要受這種閒氣。但張國華不一樣,要背起全家擔子的男人啊……
他站在張國華側後,默默地捏了捏他的胳膊,表示無言的支援。他這個舉動被傅明理看見了,他三角眼一挑,冷然掃了過來:“你是誰?你不是我們金廠的,滾出去!”
常鳴心底火苗一竄,但是看了張國華一眼,又忍了下去:“我叫常鳴,是dúlì工作間的。”
聽見dúlì工作間五個字,傅明理眉毛一抬,緩緩地說:“常鳴……哦,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就是那個剛進木工廠就弄得沸沸揚揚的囂張小子啊。天才,哈,天才!”
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滿臉不屑,臉孔又是一板:“管你是哪裡的,總之你不是金廠的,誰讓你到這裡來的?滾出去!”
說著,他瞥了一眼常鳴第二次打出來的那張鋼板,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常鳴咬了咬牙,卻露出笑容:“傅先生是吧?您的大名我久仰了。您之前答應老張多做四天的活,就能多請兩天的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