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鋣,你如此包庇此女,令老身不得不要懷疑,你們倆是不是一夥的?!”
殷雄在旁看不過眼,冷聲道:“無憑無據,休要信口雌黃搬弄是非!”
他與百里青鋣私交甚篤,原該避嫌,可他實在見不得那老太婆這盆汙水越潑越髒。
人參姥姥冷笑:“哼,一丘之貉!”
“閉嘴!”
白鹿少公一聲冷然呵斥叫停了這場無休止的罵戰。
他掐住白姬的手腕仔仔細細一番打量,目光定格在那圈金黃色的瘢痕之上。
這樣清新溫和叫人如沐春風的神力他再清楚不過,只有須彌額的山神才能享有這樣令萬物復甦眾生臣服的光明之力。沒想到暌違千年,他居然再度有幸盼得聖歸!
白鹿少公閱盡世事的眼中忽然有光芒閃爍,對著白姬顫聲道:“這須彌額山神的神印,你是如何得來的?”
須彌額山神的神印?
眼前忽然浮現那雙被亂髮所覆蓋的金色雙瞳。
白姬不及細想:“此事說來話長,前輩你口中所說的須彌額山神,是不是天生有一雙異於常人的金色眼瞳?”
此言一出,白鹿少公連連點頭,難掩內心激動震撼之情,“正是,正是啊!”
那便□□不離十了。
白姬老老實實道:“我迷失於非人界時曾遇上過你口中的山神,是他救了我一命。”
“非人界?!”
白鹿少公震驚萬分,當年山神為了守住須彌額山的聖土,甘願選擇羽化來與魔族同歸於盡。這千年來,他們一族不曾放棄尋找山神遺留在世的神識碎片,可惜毫無結果。想不到,山神竟被困在了非人界……
“正是。”
白姬回想起來,那人一襲白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悲憫孤絕的芳華,猶如寒山之巔,滄海之磐,如此清冷如此高潔。
什麼神印,什麼須彌額山?
人參姥姥聽得糊塗,不由插嘴:“白鹿少公還在等什麼,還快快將這女子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她未曾想到,眼下白姬在白鹿少公眼中早已千差萬別。話剛出口,便引來他一記側目,白鹿少公冷冷道:“依我看,這位白姬姑娘身上並未沾染一絲一毫的魔氣。人參姥姥你愛護孫女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為了推卸責任隨意栽贓嫁禍道他人頭上那便有違良知了!”
百里斜倚門邊笑看時局轉變,只是落在白姬腕上的金痕的眼神有些複雜。
“什麼?!”人參姥姥橫眉怒目:“白鹿少公,別以為我敬你幾分薄面你就可以如此看輕老身,你別忘了,老身在這浮山中的資歷可比你老得多!”
白鹿少公折身,四下一望,視線緩緩掠過周遭趕來看熱鬧的眾人,最後定格在她蒼老的臉上,緩緩道:“既如此,你敢當著大家的面發誓,你與魔族一點干係也無嗎?”
人參姥姥把頭一昂,擲地有聲道:“沒有就是沒有,你們莫要栽贓陷害!”
她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聲哭喊——
“姥姥!黃芪,黃芪人找著了!”
“好得很,快將那兔崽子帶來,昨晚是他負責伺候小姐,我倒要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姥姥,黃芪他死了!”
“什麼?!”人參姥姥抬眸一看,幾個僮兒抬著一具瘦小的屍首蹣跚而來。風一吹,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起,露出一截烏黑髮青的小手來。
“這——”她倒吸一口氣,“這是怎麼了?!”
白鹿少公見狀不由冷笑:“發生什麼了?我倒要問問看你,你口口聲聲說你與魔族毫無干係,為何你府上的小廝會死於魔族之手?!”
結合先前人參姥姥各種推脫不願白鹿少公搜查她的洞府以及千方百計將過錯推到百里頭上,不少心思活絡的旁觀者看她的眼神已帶有懷疑,如此欲蓋彌彰,讓人不想懷疑她都難!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人參姥姥拄著柺杖,面對眾人苛責的目光,背心生寒,想要開口辯解,嘴裡卻發不出聲音。
“姥姥既然累了,那便回去將養著吧,來人——護送她回去!”
白衣侍衛們一擁而上,強行將人參姥姥架了出去,看著她一瞬間萎縮佝僂的背影,白鹿少公眼中劃過一絲陰霾: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溫留島成為第二個須彌額山!
鬧劇終場,一切塵埃落定。
白鹿少公命手下將嵐姒帶回去監視,轉頭對白姬和言細語道:“白姑娘,方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