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盾,右手握了一杆長矛。那都是戰場上廝殺的兵器,江湖中人壓根不屑於使用,而近日韓淮楚竟要拿著這兩樣兵器來挑戰聖劍門鎮幫絕學——大三才劍陣!
當韓淮楚從十分吃力的婁敬手中接過那盾牌與長矛,封皓就覺得有點突兀。
據傳女英門的絕世高人棲霞姥姥敗在這三才劍陣之後,找來一面盾牌,一柄長矛,每日在棲霞山上思索破陣之法。師傅曹秋道在世之時,雲那盾牌防守寬廣,長矛能發揮長兵器之優勢,先天便是三才劍陣的剋星。並斷言那棲霞姥姥能想出這一招來,有朝一日必會被他想出破陣之法。
只可惜只到曹秋道亡故,也不見那棲霞姥姥上門挑戰,沒有見到她苦心孤詣想出的破陣之法。
今日這韓信手中竟拿著這麼一面盾牌,一柄長矛,是否太過巧合?莫非有人教了他棲霞姥姥的絕招?
教韓信的不會是別人,一定是棲霞姥姥的弟子安若素那鬼丫頭。原來她拖延決鬥,是為這個原因。封皓此時,悻悻然有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
在草坪外觀戰的封皓將手一招,喚道:“王翳,到這邊來,為師有話要講。”
那王翳走出品字形陣勢,畢恭畢敬來到封皓面前,躬身問道:“師尊,你有何話叮囑?”
封皓面色凝重,從腰間摘下一柄重劍來,交到王翳手中,說道:“今日那韓信兵器有點古怪,看來是有備而來。你與他決鬥之時,用這劍伺機震碎他的盾牌,削斷他的長矛,便可輕易將他拿下。”
那劍黑黝黝在午後的陽光下見不到半點閃爍,比尋常劍竟厚了一倍,乃是封皓的兵器“無鏑劍”,無堅不摧,本是用天外隕石打造。對這一戰,封皓是志在必得。
王翳原本機敏,一聽封皓之言便明白其意,一個點頭,拿了那無鏑重劍迴歸陣中。
當韓淮楚的目光投向王翳手中的無鏑劍時,心中就是一怔。
鉅鹿戰前封皓羅嘯二老追殺英布,韓淮楚阻攔,曾與封皓對過一劍。
當時封皓手中持的便是這無鏑重劍,只覺得那劍擊出勢道十分沉厚。若不是恰巧手中持了魚腸斷魂劍,換了別的兵器就要被這無鏑劍震斷了。
“我這鐵盾與長矛可經不起那無鏑劍一擊,卻要小心避開那劍,先求自保,再謀破陣。”
※※※
韓淮楚還在思索,只聽王翳厲喝一聲:“攻!”
就見寒光閃爍,處於左翼的九名弟子揉身而上,九柄寒鐵直指韓淮楚而來。
那曹秋道也是武學奇才,竟能按不同的弟子資質,設計出不同的路數,調教出迥然不同的弟子來。只見這九名弟子劍勢或快或慢,或正或斜,或是剛猛或是靈巧,沒有一人招式相同。但每一劍都是致命的殺招。九柄劍偏又環環相扣,一劍連著一劍,構成一波連綿的劍雨,不容對手喘息。
韓淮楚是不慌不忙按既定套路而戰。只見他突然左足踮起右腳尖支撐,右足踮起左腳尖支撐,雙足輪換,將身隱藏在厚實的盾牌中就那麼如紡車般一旋。而手中長矛藉著旋轉之勢頻頻出手,吞吐閃爍,遮擋那如疾風暴雨一般刺來的劍,已使出“矛盾三招”中的第一招“千旋萬轉”。
“噹噹噹當”,劍光絞破,刺來的九劍分先後有兩劍被韓淮楚用長矛格開,倒有七劍落在盾牌上。處於暴風驟雨打擊中心的韓淮楚,竟一點不吃力,看上去那般好整以暇。盾牌對這劍陣的先天優勢,昭顯無疑。
這一下那出手的聖劍門九名弟子連同未出手的十八名弟子暗暗心驚。在這大三才劍陣之下,從沒有人似韓淮楚今日這般輕鬆!
吃驚歸吃驚,那三才劍陣就像上了發條的時鐘一般,一招一招約定俗成是絕不會停。左翼的攻勢一歇,右翼又是九名弟子攻上。劍光如匹,滔滔不絕。
韓淮楚依然是照葫蘆畫瓢,又施出那千旋萬轉,將一波亂劍悉數遮擋。
“殺!”那王翳踏著堅實的步伐,親領八名師兄弟,擎著那無鏑重劍兇猛撲來。一劍揮出,劍鋒直指韓淮楚那正在旋轉的鐵盾,似要生生將盾震碎!
韓淮楚當然不能讓自己的盾牌被那無鏑劍劈碎。只見劍光搖曳之中,韓淮楚忽然屈膝向後一倒!那王翳必得的一劍就此落空。
王翳的劍雖然避過,接下來還有八劍,兩劍罩住韓淮楚頭頂皆走了空,卻依然有兩劍攻左,兩劍攻右,兩劍刺向韓淮楚下盤。這攻勢凌厲的六劍只要有一劍刺中,就是血濺當場。
陡見韓淮楚在草坪撲撲跌跌倏進倏退一連串亂滾,手中盾牌與長矛交替運用,竟以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