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卻是偷偷在元天限身上閃了一閃。
元天限停住身子,轉過身,眼神木然地望著木滄瀾,口中淡淡地道:“木帥當真不知此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木滄瀾恭敬的道:“皇城發生此等大禍,乃為國之大不幸,然而此事來得太過突然,變生肘腋,防不勝防,臣那邊的宅子也因意外衝擊的餘波而盡數震毀······臣安排了眾將集結之後立即趕來,聽候陛下吩咐……這……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天限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沉聲道:“七王叛亂!”
話落,目光卻依然凝注在木滄瀾臉上,一瞬不瞬,似要在木滄瀾的臉上看出什麼。
木滄瀾聞言之下,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隨即才似乎是反應過來,道:“七王?心王他們?他們七個人一起作亂反叛?”時間,似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震撼得有些悵惘和反應來。
元天限沉沉點頭。
木滄瀾即時破口大罵:“這般亂臣賊子!怎敢做這等逆天之事!死有餘辜!真真是死有餘辜!”
他義憤填膺的說道:“陛下,老臣請求主持追緝一事!務必要將這些亂臣賊子,盡數抓捕歸案!”
元天限大表欣慰的道:“木帥,此事自然斷斷不會饒了這幾個叛逆!追殺叛逆,正是人人有責!木帥不必擔心。”
“是。陛下天威,亂臣賊子,必然為千夫所指!無疾而終!”木滄瀾說道:“老臣回去之後,立即佈置緝捕事宜,務求在最短時間之內清除叛逆,靖我雲天!”
丞相緩緩抬頭,眼神變得陰鷙,定定的看著木滄瀾,這一刻,這位一直表現的文弱的丞相,突然間變成了一頭猛獸,伺機待動。
木滄瀾眼神一眯,看著丞相,微微一笑。
元天限半晌不語,良久,才長長吸了一口氣,展顏笑道:“既然木帥有此衛國之意,我心安矣,有木帥出面,叛逆必然冰消瓦解!”
木滄瀾義憤填膺,立即起身出宮,一路罵罵咧咧,滿腔怒火,回府而去,還在路上就接連發出訊息,軍方全部將領,點將臺集合!
他走得很快!
元天限看著木滄瀾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寒光閃爍不定,片刻間寒芒盡斂,恢復淡然。
卻是一言不發,跟丞相兩人走了出去。
此刻的皇宮早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只怕連一條狗都難得尋覓到可供容身的地方,更不要說墨雲天帝大人。所以元天限暫時就到了行宮之中安置。
這邊受損壞程度雖然也不小,但由於距離相對過遠,總算是保全了不少。
“陛下,那木滄瀾的態度只怕有些不對啊。”丞相沉吟著說道:“剛才他第一次請求抓敵的時候,陛下已經委婉地表示了不用他出力;但他接下來卻是說回去之後立即佈置……這種做法分明就是無視君上,獨斷專行!這個兆頭,很有些不好啊。”
元天限沉著臉,淡淡說道:“木滄瀾此番回去,墨雲天便註定是將要分裂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還有,他也相信了我的天魔身份……書畫雙王,看來從這裡逃走之後,並沒有即時遁逃,而是去了他那裡,向他訴說了本帝真實身份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到底說了多少,但肯定是說出了重點,本帝乃是域外天魔…···”
“陛下,既然如此,為何剛才不直接擒下那老賊?乾脆斷絕後患!”丞相眯著眼睛問道。
話剛出口,就看到元天限原本如常無異的臉色就是一白,隨即就是一口黑色血液猛地噴了出來,身形搖搖欲墜。剛才明明還自泰然自若,似乎完全無恙的樣子,此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陛下!”丞相大吃一驚。
元天限喘了幾口氣:“你道我不想擒殺那木滄瀾麼······委實是現在,我身受重傷,已經快要壓制不住那傷患了!若是此刻再貿然與木滄瀾交戰…···不管最終勝負,內傷都勢必將加劇許多;恐怕百十年都不能恢復…···而百萬年大計,就要在這幾年功成,如何能受此重傷!影響大局……”
說到這裡,元天限眼中露出強烈到極點的恨意:“書王心王這幾個混蛋,竟然在如此關鍵時刻發現真相,發動叛亂······真真是死有餘辜!”
“木滄瀾此去,必然將會有大動作,丞相,這件事,就由你來處置應對!”
丞相大人兩眼一閃,一股濃郁如墨的黑氣從眼中冒出來,聲色不動,道:“今夜,老臣當親手擒殺木滄瀾!為陛下一洩心中悶氣!”
元天限咳嗽了幾聲,道:“務須計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