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那個翼人姐姐好久不見了,不知會不會來參加。假如來的話我一定問問她那個‘黃梨煎蛋’是怎麼做的,太好吃了!”
“揚楓街大半的小吃鋪子都要做招牌菜拿去招待朋友呢。哎呀呀,想起蘭姐的雪梨醬,張伯的魚蓉炒蛋,張叔的葷粥。。。。。。哇,提前兩天少吃東西,留著肚子那天晚上好好吃!”
每當阿沅停留在無限遐想中,陌就點一下她的腦門,淡淡地說:“好了快乾活。幹不完小心水堂店主罰你。”阿沅就只好無限眷戀地收起想象,極不情願地幹活去。
不過似乎阿沅的願望總是特別靈驗的。那晚流熒火會上,夸父雷厲和東夷小碧都來了。當然,還有阿沅最愛的揚楓街小吃。總之那晚阿沅臉上的笑容讓陌也受到了感染,笑容也明顯起來。阿沅見陌笑,更開心了。
阿沅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見陌能笑,那比讓她吃整條揚楓街的小吃都好。
阿沅是在很小的時候被陌收養的。恩,說收養不合適。兩人相遇時,阿沅十歲,而陌,也不過十二。
阿沅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不記得自己的出生地,十歲之前的一切就像在霧裡一樣不真切。不過她記得十歲之前她只能在街上和別人搶東西吃。那天中午,一群孩子搶走了一個好心婆婆給她的一塊餅,她餓的受不了,躲在巷子口小聲哭。她真想學著從前一個大姐姐那樣跳進城郊河裡。因為大姐姐被好多人迎回來,臉上還掛著笑容。小姑娘阿沅不知道那意味了什麼,她只是覺得河裡一定有好吃的,所以大姐姐會笑,可以一直閉著眼睡覺。
然後,一隻白淨的手遞過來一塊麵餅。阿沅抬頭,卻被陽光刺痛了眼睛。顧不了那麼多了,她搶過餅,嗚嗚地吃起來。
三個餅下肚,阿沅總是感覺肚子舒服了。這時那隻白淨的手又伸過來,毫不遲疑的拉過阿沅髒西西的小手,阿沅沒有反抗,順從地被帶到河邊。手捧了水,很仔細的給她洗手洗臉。這時阿沅才敢偷偷看手的主人。他的臉和手一樣白淨,黑黑的眼睛只是專注地看著女孩的手,離的太近,阿沅甚至能感覺到男孩的呼吸。
終於,男孩拍拍女孩的手,示意她洗好了。他轉過頭面向她,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你叫什麼?”
阿沅愣愣的看著他,不說話。
少年似乎不曾想到女孩是啞巴:“恩,你不會說話啊。。。。。。”
“阿沅。”
少年愣了愣,隨即說:“恩,陌。”然後他拍拍阿沅的肩膀,“我要走了,以後別把自己弄那麼髒。”但阿沅拉住他的袖子,不說話。
陌仍是那副表情,淡淡地笑:“我去找東西,要走很遠。路上可能也會有沒吃的的時候。”
“我和你一起。”女孩只是說。
陌看了她很長時間,吐了口氣:“好吧。”
阿沅一直奇怪,自己那天怎麼會輕易的跟陌走呢?
可能只是因為那一絲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微笑吧。
阿沅又不見了。這個月的第五次。
陌無奈的放下手頭的工作---只有他能找到阿沅。
這次,他是在後院的一棵泡桐樹的枝椏上找到她的。桐葉隨著陣陣秋風翩然飄落,阿沅奇怪地散了頭髮,粘在頭髮上的桐葉如一隻只小憩的金蝴蝶。
“想什麼呢?”陌笑著問。
阿沅不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天。
於是兩人一起陷入沉默。
許久,阿沅突然幽幽嘆了口氣:“今年是第三個冬天了。”她又轉向陌,重複說:“今年是第三個冬天了。”原本熒光閃閃的眸子也暗淡無光。
陌一愣:“那又怎麼了?”
阿沅低下頭,再抬起來時臉上卻是笑的很開心:“沒事。哈,我裝憂鬱居然把你也騙了,喔,我真厲害!”說著跳下樹去,輕快的跳走了。
陌望著阿沅遠去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一個月,還有一個月。。。。。阿沅心裡默唸。一定要找到。
跟了陌在東土的大陸上游歷了整整兩年,阿沅仍不知道他們要找什麼。每次他問陌,陌總是搖搖頭:“不找也罷,我們只當是出來玩了。”阿沅縱有再多話,也只能咽回肚裡。
不過阿沅最終還是知道了要找的東西:那東西在江南;每年冬天才出現;名字叫瑩舞;最重要的,那東西是用來治病的,治陌的病。
到底是什麼病,阿沅不知道。為什麼陌不去江南,阿沅也不知道。但阿沅不希望這個好心的哥哥受傷,去江南的願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