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落。四處把自己打量了一眼,納悶的道:“我看起來,像一塊石頭麼?”
那明眸少女哼道:“我說叫石頭就叫石頭,至於我的名字……”她一轉身,走到藥碗前,嘻嘻一笑道:“我不告訴你。”
伸手端起藥碗,雪落卻不知道,她心中此刻正砰砰亂跳,想起的,卻是昨天在雙箸峰下,一腳踢到他身上時的情形,雪落無奈地道:“石頭就石頭吧,隨你愛叫什麼。”
那少女道:“這才乖嘛。”端著藥碗來到雪落床前,坐在床側,伸手拈起湯勺,舀了一勺,輕輕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雪落面前,“來,把這藥喝了吧,爺爺走前特意吩咐我為你熬的,可足足煎了五個時辰呢,藥性正好,趁熱喝!”
雪落道:“還是我來吧!”伸手就要去端那藥碗,可是雙臂一陣絞痛,僅僅是抬起半寸,便不得不無力的垂了下去,那少女道:“你呀,就好好躺著吧,受了那麼重的傷,沒個幾天你也別想動,來,我餵你!”
雪落雖然感覺有些不妥,可是此刻他也實在是提不起手臂,更別說端起藥碗了,只得受了現實,那少女神情柔和,一勺一勺的將藥吹溫,隨即小心翼翼的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雪落只知道機械的張口,眼睛卻落在那少女地臉上,神情不覺漸漸恍惚。
多少年,一直是他照顧妹妹雪靈,這樣地情形,曾經每一個日夜都曾出現,不過,喂藥的是他,喝藥的是雪靈,而現在,卻是別人喂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一陣苦笑。
只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吧。
這一碗藥,足足餵了有半個時辰,雪落才勉強完全喝下,那少女一笑,道:“我去給你煮粥,等著。”
端起空碗,轉身走到門前,忽然轉過身來,嫣然一笑,說道:“我叫樗兒,你記住了。”說完,急急忙忙的退出房去,雪落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樗兒,樗兒,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他這麼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他的東西,也許,這和他這幾年來地經歷,全是在苦悶的修煉和尋找藥神方之上的那幾種藥草之中度過的原因有關吧,對於有些事情,他天生比別人遲鈍太多,同樣的,也因為自始至終,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
在他心中,妹妹雪靈地地位重於一切,可是他這樣想,別人卻不一定這樣,所以,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就會不斷若在平常,他一直戴著那幅面具還好說,別人畢竟看不見他的真實面目,可這一次,因為瞬移之中面具掉落,讓得樗兒親晰的看到了他的真實容貌,他不清楚自己那種特殊的氣質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更何況,樗兒是一個從小就生長在半獸人的城市,除了巴老,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類男子的女孩,對第一個闖入她世界的人類男子天生就有親近之心,因為他們都是人類,而雪落,正是這個人。
可是,他自己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天天與人類為伍,自然不會知道,生長在這種環境下,看見一個與自己同齡地人類男孩,而且偏偏又是自己喜歡地型別,那種一瞬間撞入心扉的感覺是什麼樣子地,永生永世都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替代。
知道樗兒是出去煮粥去了,雪落手一掃,床上的死神右膝、遊子衣等東西就全部收回了月神之戒中,並沒有急於裝扮上,最後看到面具之時,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將它也收了回去,這一家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如果是一開始就沒有看到也就罷了,既然看過了,自己再戴上面具待人,那就是極不禮貌了,出於這個原因,這一次,他並未戴上自己的面具,這還是第一次,他在人前完全露出自己的樣子,而他並不知道,這無心的一個舉動,加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收回所有東西之後,雪落咬著牙,勉強擺了一個盤膝的姿式,隨即,正式內視起自己的身體狀況起來,剛才只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根本沒有摸清自己體內如今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現在當務之急,自然是摸清一切。
只是就只是這一個平常做起來再簡單不過的細微動作,就讓得他額頭之上,黃豆大的汗珠忍不住涔涔滲下,身體彷彿不屬於自己一般,撕裂般的絞痛,體內的經脈更是彷彿萬蛟噬心一般,直接欲要把人的精神崩潰,不過最後他到底還是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堅持住了。
靜靜盤膝而坐,手指擺出平常練功的姿式,隨即,雪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神完全的沉浸入了自己的體內。
體內的情況,糟糕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全身上下,幾乎所有的經脈都受到了致命的破壞性損害,尤以十二正經最為可怖,已經完全看不到一點原來的樣子,扭曲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