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濃蔭裡。半枯枝條在樹木之上,突兀直立,似壯士精骨其外,傲然不屈。其下綠葉層層可蔽日月,小鳥倏忽往來,樂在其間也。巷中一座仿古小院落,院門狀如亭樓,上下兩層。其下層便是門廳,而其上卻是一間瞭望哨樓爾。
“楊兄好家道!”
“哈哈哈!金兄見笑了。在下祖上亦為走鏢之人,只是到家父手中,折鏢而毀鏢局,遂不再行走江湖。鐵槍鏢局與吾祖上相善,總鏢頭亦是在下故舊。數日前其輾轉來此,道是鏢行艱難,怕道上有變,與鏢局大先生分開走鏢。那大先生走水路,而其翻山越嶺卻於陸路而行。至此地尋著在下,道是一路之上虧得金兄相助,否則生死難料呢!”
“呵呵呵!總鏢頭謬讚!金某nǎ裡敢當!”
“只是卻不知金兄一路之上還帶了貴千金?”
“nǎ裡?此某之義女蔣春兒是也。受其祖父相托,攜與同行。此事總鏢頭卻是不知。”
“金足兄,在下遣人找尋足下,手下弟兄見有大興商會之高手亦在尋汝。不知金兄如何得罪了彼等?”
“哦!當真不知死活。華海城時,彼等欲強搶某義女充什麼秀女,事敗,倒來大石城再舉!”
“是了!大石城豈能遂他人之奸計!金兄無慮,在下定護得金兄父女周全。”
“如此多謝了!”
大日西垂時,不足父女飽食而歸。
“爹爹,此位楊文者當真好人也!”
“哦!”
不足不置可否,只是安頓春兒於裡間歇息。自家仍在外間榻上打坐修練。
大石城,雖名曰大石,實在觀之,城中nǎ裡有大石耶?倒是鮮花綠樹團團簇簇,至晚間,微風輕拂,淡淡幽香瀰漫風中。
不足眼望窗外夜空,忽感寂寥沒落,胸中鬱結不能自已。想一想倉惶遁逃,時時驚心,處處慌亂而至於失措莫名,宛如喪家之犬。現下雖北進此地,然識神之能不敢用,神通之力不能使,狀如弱儒幾無縛雞之力。
“待得鏢局之事完結,先要覓一安全之所設陣,以查視春兒之六識可有仙緣?而後準備凝元大陣之仙材法料,設陣凝元。”
正是這般思量間,忽然屋瓦上輕輕傳來幾聲夜行人踩踏之聲響。而後一陣香霧飄入。
“嗯!賊子,居然施毒!”
不足大怒,只是將手輕輕一揮,一團烏氣騰然而起,將春兒罩定,自己只是假意斜倚榻上,狀似毒斃般紋絲不動。
“好!其人已然中毒也。入內將那廝做了,帶了那秀女走!”
“是!”
屋脊上數人輕飄飄飛身入內,手持刀劍徑直向不足走去。
“啊呀!吾亦是中毒也!”
一人驚呼道,噗通一聲摔倒,而後雙腿僵直,口角暗紅血漬慢慢流出。雙目圓睜,居然便如這般應毒而昏死不醒。緊接著噗通、噗通數聲響接踵而至,地上已是落了數具夜行人。
“哼!好算計!以為如此這般便將某家謀殺麼?”
不足靜悄悄將此數人以識神攝物之法兒拿了,悄無聲息將之送去大石城去。
第二日,楊文來視,見不足與春兒正收拾行囊,預備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