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塊去的弟子們也都驚呆了,不瞞你,說實話我也很害怕,因為天狐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他那個人玩弄人心比喝水還輕鬆,他留下的東西鬼知道會是個什麼禍患。我們都不敢上前,只有慕辰走上前,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她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走得很不穩,腿比麵條還軟,慕辰就把她抱起來先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或許是因為這樣,暮雪一直很親近慕辰。我割過她的手指,沒有自愈能力,不是水靈。這麼多年,她也沒有長大,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周圍也沒有人敢理她,很多時候她都是孤零零地一個人,有時候她也會跟慕辰說話。雖然慕辰的態度都很冷淡,好吧他對誰都很冷淡,但還是會搭理她,甚至還教了她劍法。那隻狄鶯也是慕辰送給她的。”
蕭逸的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腦海中卻莫名地想起前暮雪站在正殿門口,仰望著那串風鈴的樣子。東白山那麼的弟子,他們都在廣場上練劍,而暮雪形單影隻,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羽寒嘆氣:“說起來也挺慚愧的,這麼多年我對她不管不問,大概這種態度也影響到了弟子們,他們才冷落她。若她果真與水印大師有關係,那麼……”
聽完暮雪的身世,蕭逸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良久,他才有氣無力地說:“不會有關係的。天狐怎麼會好心地復活我的師父?他一直忌憚我師父的力量。所以只敢用那種卑鄙的手段除掉我的師父。”
香爐裡升起嫋嫋的白煙,窗外的雪白雲海被燈光染成昏黃,一朵雲飄進室內,在他的眼前化為了雲煙消散。
渾渾噩噩地在人間行走那麼多年,蕭逸自己都忘了自己還有沒有等待,等待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出現,希望師父透過不為人知的方法活過來。可是神魔都會逝去,從來沒有聽說他們又回來的訊息,他的師父跟他們是同一位面的生靈,想必也不會再回來了吧。
“也是。”羽寒說,“水印大師一死,束縛他的約定就消失了,他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可能復活她。”
天狐的來歷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他像是從石頭縫裡突然跳出來的,等人們注意到他的存在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萬妖之王了。他自稱天狐,但是狐族並沒有他的名字,直到他死,三界都沒人能說清他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天狐更像是一個代號。他父母是誰,在哪裡出生,都無跡可尋,法寶什麼的也探測不出來。
然而水印大師與他結識在他成為萬妖之王之前,據說水印大師曾與他定下約定,只要她在一日,他就不得殘害生靈。
所以很少有人發現,其實在水印死之前,天狐是沒有親手殺過人的,需要殺什麼人,他都是派他的手下出面。
收服群妖用的也多半是計謀手段,他擅長蠱惑人心,引動人的心魔,所以當時不少修道者都被他害得墮落成魔。很多修仙者為此都嘲笑他實力不濟,只能玩些陰的。
這一局面在水印死之後得到了很大的改變,他開始瘋狂地血洗三界,不管是殺修仙人士還是殺神仙都很有效率很速度,只能用單方面的屠殺來形容,造成三界之內生靈凋敝,一片淒涼的景象。
所以當時羽寒跟蕭逸正面跟他對抗是頂了很大的壓力的。奇怪的是,神鬼皆殺從不手軟的天狐卻放了蕭逸一馬,當時水印大師剛死,蕭逸衝上去找他拼命,天狐把他打倒在地卻沒有殺他,只是說了一句什麼就走了。
羽寒也在場,卻沒有聽到天狐說了什麼,只知道他說完之後蕭逸就瘋了。蕭逸好了以後羽寒也沒敢問他,怕他又瘋了。
“這麼說,暮雪就跟當年的天狐一樣啊,來歷不明,說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羽寒悚然一驚,被自己的話嚇得不輕,“她不會是第二個天狐吧,難道真的是天狐又回來了?這麼說她變成你師父的樣子是為了讓你下不去手?”
蕭逸搖了搖頭,神情很無奈:“不要瞎說。”
羽寒卻越想越有可能:“怎麼瞎說了?她沒有自愈能力,說明她不是水靈。你也看過暮雪的星象了,跟天狐一樣,天上根本找不到她對應的星辰。天狐善於幻化人形,而水印大師德高望重,很受各門派敬仰,又是崑崙劍宗,在三界地位超然,他想利用她的名聲還有人望幹一些壞事再容易不過了……”
蕭逸這麼多年還是不習慣好友的愚蠢,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羽寒,天狐很有可能跟我師父一樣,是遠古洪荒時期誕生的生靈。”
“哎,哎?”
“洪荒時期天地都是一片混沌,天空是一片濛濛的血色,沒有日月星辰,所以那個時期誕生的生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