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已的欣賞起來。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書院進來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大約二十多歲,面容英氣,身材魁梧,帶著一股豪氣,而另一位不過和他們的年紀相仿,身著一襲紅衣,只是帶著一個相貌醜陋的面具,在拍手稱快。
“來者何人,竟冒然進入書院?”
“誰剛才在痛斥國家?”安陵禹灝並沒有回答夫子的問話。
“是我,那又怎樣?”尋聲望去,就這驚鴻一瞥,牽扯出的亂世情緣又怎能續完?
穿著一襲繡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薄如蟬翼青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然而這眼是一雙冷靜,清澈,看穿世情的眼,那麼從容淡定,目空一切,青黛髮絲閃著光,懸垂過腰際,還有那頸間的狀似楓葉的胎記,更顯得格外的妖嬈,似要飛落出來,如果說有一種美,不屬於人間,卻屬於他。
這是安陵禹灝第一見到他時的窮盡詞語所能想到的一切形容,然而用在他的身上卻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就這樣醉了,安陵禹灝沒有見過一個男子怎可生的如此妖媚,神仙也不過如此吧,就一句“是我,那又怎樣?”就那一個倔強的眼神,竟然讓一個堂堂的皇子不知所措。想必那個賣玉心鈴的老者口中的那個男子的眼神,也不過如此吧,如女子般的妖,男子般的豔,皎皎綺羅光,輕輕雲粉妝。
“這位公子為何不說話?”夫子疑惑的問道。
“蕭堇墨,你說為了天下蒼生,你定不會有任何退讓,我記住了,希望你記得。”
“君子一諾,怎可改變!”
“好,一言為定。”
就這樣的年少輕狂,出口一諾,卻將他們生生的套進了那永無救贖的枷鎖。
芳春過半,日長氣暖,一夜風雨,殘紅滿地,向來緣淺,卻奈何情深。
第三章
(冥歷369年春寰昭國都皇城內)
夜晚的寧靜籠罩著寰昭國都,月色下,皇城內的建築被樹蔭遮掩著,只露出星星點點,若隱若現,皓月懸空,欄杆的疏影落在致雅軒的地面上,一派清幽的景象,夜已經很深了,天清如水,風淡露濃。
寰昭國都的皇帝凌晗剛處理完朝政,伏在龍椅上小憩,忽然一陣寒風吹入,晚風來襲,吹落了在桌案上的紙張,吹亂了皇上的漸白的青絲,淺睡中的他,似乎感覺到了這股涼意,皺了皺眉頭,微微的挪下身子,小聲的喃喃低語著:“天兒,不要走,天兒,對不起,天兒…回來好嗎?”這時皇后夢璃靜靜的走了進來,拿著一件披風,蓋在了凌晗的肩上,聽著他喃喃的細語,看著臉上留下的歲月痕跡,還依然是那麼雄姿英發,銳不可當,這經歷世間的滄桑後的男人讓人不禁想起曾經的美少男的模樣,時光流走,帶走了年少時的輕狂,卻帶不走那刻骨銘心的斷腸。依然堅挺的臂膀,卻沒有了他在身旁。
夢璃轉身離去的瞬間,從那低聲細語人的臉上流出了那催人斷腸,載滿無限愁傷的眼淚,有誰知曉這樣一個君臨天下,年少成王的的霸主會在每晚會在睡夢中流淚到醒,有誰知曉這樣一個帝王在10年來的心在逐漸變冷,有誰知曉這樣一個男人會在每個月圓之夜孤身金樽對影…“凌晗,不是隻有你才嚐遍這無盡的哀愁,心,每個人都有,一旦破碎,縱使拼湊起來,裂痕會永遠伴隨。”
次日凌晨,他就這樣在書房內過了一夜,然而10年來,像這樣的夜晚不曾少過。
“讓我進去,你們全都退開,我要見父皇”“太子殿下,皇上一晚上沒好好睡了,讓他休息休息吧”“又是在書房一晚上嗎?”“回太子,又是這樣一晚上,老奴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在外面大聲喧譁啊?”“啟奏陛下,是太子殿下。”“讓他進來!”“是”一個年紀十一二歲的男孩進入書房內,一身素氣的白袍,黑色的披風,筆挺的劍眉,稜角分明的臉龐,深邃的雙眸,炯炯有神,英氣勃發,一頭青絲隨著他的喘息而不安分的亂拂著臉龐,“父皇,兒塵聽說您明日要去安陵國都與之共渡月圓之夜?”“安陵國都素來與我們國家交往甚密,往來通商,算算已有15年之久,恰逢月圓之夜,安陵明成特此邀請前去普天同慶,共度良宵。”“15年了嗎?”“15年了,15年的太平盛世,如果沒有你,不知還有沒有現在的國泰民安啊,贏了天下,卻輸了你…”“父皇,他是誰?10多年來,你所說的他是誰?為什麼隻字不提?母后也閉口不談,彷彿天地間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溪兒,有時不願提起是為了更好的的忘記。”“可是,父皇,你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