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禹灝看著這幾日來,所有人都似乎為其說著好話的蕭堇墨,沒有想到他自己竟然承認了罪責,“你可知你所犯下的錯要如何處置?”
“罪臣不知。”蕭堇墨卻也無畏的回答。
“理應秋後問斬。”字字有力的說了出來,似乎在等待著眼前這個安靜男子的表情,卻也沒有看到任何的變化。“你後悔嗎?”
“罪臣絕不後悔。”蕭堇墨淡淡的說道,的確如此,對於選擇這樣的道路,他寧願就這樣的死去,“只怕皇上還未等到那個時候,罪臣的身體就已經堅持不到那一天了。”
安陵禹灝凝神的看著蕭堇墨,雖然他不知道那句話是何意,卻也被他那滿是不在乎的表情所震顫,沒有人不對死亡恐懼,沒有人不對生命敬畏,而眼前的瘦弱男子,竟然如此的坦然而淡定,無視一切。
“你必須等到我的處決,否則任何人在那之前奪走你的一切,我都會不允許的,哪怕是地府的閻王。”安陵禹灝尤其憎恨上天的安排,他依舊是敢與天違的輕狂男子。
最後看了一眼蕭堇墨,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而手中似乎卻一直緊握著什麼,一點也不願放鬆。
“不過我忽然想問你一個問題,既然聽說你如此的博學,那麼這樣精緻的雕刻,你可曾見過?”猶豫了一番,卻終究還是把木製雕刻拿到了蕭堇墨的眼前。
看著那個雕刻,一刀一筆都是那般的熟悉,蕭堇墨竟然有些失神,卻也沒有明白,為何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物品,怎麼會跑到他的手中?
“不知皇上可否喜歡?”蕭堇墨抬頭,望向站在眼前的安陵禹灝。
“那是自然,能有這樣手藝的人自是才能非凡,不過這個人真的是我?”安陵禹灝並沒有繼續問出口,因為在這個雕刻的人偶身上,他彷彿看到了滿眼的溫柔和滿身的幸福,那樣的他真的存在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安陵禹灝看著有些愣神的蕭堇墨,不禁把臉更是挨近了他驚豔的容貌,“莫非你真的認識?”依稀可以看出蕭堇墨的眼神絕不是簡單的注視。
“不???不認得,罪臣從未見過。”蕭堇墨凝眸望向安陵禹灝,眼中卻也盡是堅定。
原本燃起的希望,就在蕭堇墨給出答案的時刻,卻也瞬間跌入了谷底,就像謎團一般,讓安陵禹灝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卻也愈發覺得熟悉。
終還是瞥了一眼蕭堇墨,只是眼眸不再冷漠,卻也沒有曾經的溫暖與熾熱,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堇墨望著安陵禹灝離去的背影,靈動的眸子再一次忍不住的閃爍出晶瑩,早已經麻木的雙腿,幾乎撐不起瘦弱的身體,只是試圖輕輕站起,便不自主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隔壁可是蕭堇墨?”就在一點點努力的爬到牆邊之時,氣喘吁吁的倚靠著,卻忽然聽聞有人驚訝的語氣。
“在下正是,不知您是?”蕭堇墨沒有想到在這牢獄之中,會有人認得自己。
“果然是蕭公子。”牆那邊的人竟有些激動的語氣。“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蕭堇墨此刻更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對方的身份,更別說是否認得他們了。
“恕蕭堇墨愚鈍,在下真的不明白大人話中的意思。”蕭堇墨依舊滿是恭敬的語氣,因為從剛剛聽他們的對話中,他就判定隔壁的兩個人肯定是對朝廷有建樹的人,卻也不知為何淪落獄中。
“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敢問蕭公子的父親可是蕭肅?”好似經過一番考慮,卻也問詢道。
“正是家父,莫非大人認得他?”蕭堇墨聽到他們說出了父親的名諱,更加確定他們一定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何止是認識呢?老夫與你家父可是有著莫逆之交啊,不然剛剛聽到你與皇上的對話,我怎能猜不出是他的兒子呢?這幾日早就聽聞你因為被認定為羅勝川的黨羽而被抓了進來,沒想到竟然關在了我的旁邊,真是老天長眼啊。”老者的話語中滿是興奮,似乎早就已經關注他的動向了。
“家父的確廣交善友,平生四海皆是朋友,只是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也能遇見。”蕭堇墨不禁感慨,畢竟這是牢獄之中。
“無礙無礙,只要能找到你,別說是牢獄之中,即便是天南海北我也要找尋到你。”老者滄桑的聲音中透出執著。
“找我?這又是為何?”有些好奇的問詢道。
“你們都消停一些,最好閉上你們的嘴,有什麼話留到公堂上去說吧。”牢頭忽然拿著圓柱的木棍,不斷的敲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