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了吧……
年輕人，天真啊。
一時之間，一些風水師目光閃爍，透出異樣之色。
“……師父！”
此時此刻，馮泰坐不住了，忍不住看向章半夏，驚急道：“這小子是不是傻……他怎麼能這樣做……自絕前途，太愚蠢了。”
“鎮靜！”
章半夏的臉上，也有幾分訝異之色。不過他到底是老江湖了，很沉得住氣。在一驚之後，就收斂了心神，腦中念頭百轉，然後就冷笑道：“愚蠢？你錯了……這小子，太聰明瞭。”
“什麼？”
馮泰愣了：“師父，他這樣做，還叫聰明？”
“怎麼不聰明？”
章半夏冷笑道：“換作是你，在群狼環視之下，該怎麼樣才能安然脫身？”
“嗯？”
馮泰一怔，旋即若有所思：“師父，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為之，就是想撇清干係，離開這趟渾水嗎？”
“十之八九。”
章半夏高深莫測道：“他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水深，不是他這個沒背景，沒靠山的風水師，能扛得起的。”
“最聰明的辦法，就是在彰顯自己實力之後，再借勢下臺。”
章半夏冷笑道：“你說說看，如果他現在，甩手不幹了，還會揹負罵名嗎？或者說，誰又會指責他，徒有其表，名不副實？”
“……不會！”
馮泰搖頭，據實道：“不管是龍脈的勾勒，還是大極點的論述，以及五個方位的節制的闡明，表現都十分完美，讓人無可挑剔。”
“嘖……”
馮泰笑了，讚許道：“師父，你說的對。這小子，精明啊。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各方人馬給他施壓，他卻堅決不肯退讓，好一番傲然風骨。”
“到了現在，又提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然後趁機下臺。再之後，他輕飄飄走人，順利抽身而去，誰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馮泰輕哼道：“這樣一來，不管是面子，還是裡子，都齊全了。好響亮的如意算盤，好聰明的算計，真是佔盡了便宜呀……”
“這是陽謀。”
章半夏淡聲道：“比如現在，你知道了他的打算，會阻止他嗎？”
“當然……不會。”馮泰想了想，就苦笑道：“說實話，我巴不得他走呢……想必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念頭。”
葉川不走，他怎麼有機會上位？
說不定，他還要承情，感謝葉川的退讓呢。
“是啊。”
章半夏輕嘆道：“這一步，也算是算透了人心，十分的妙絕。”
“這只是小聰明。”
馮泰不無嫉妒道：“稱不上什麼大智慧……說到底，還是由於實力不行，所以才想要趁機下臺。真有本事，就強勢到底啦。”
章半夏不開口，卻流露贊同的神色。
兩人的竊竊私語，卻被眾人鬧哄哄的聲音掩蓋住了。一幫風水師驚奇，難免議論起來。整個會議室，好像群蜂飛舞，佈滿了嗡嗡嗡雜響。
葉川置若罔聞，只是回頭道：“古姑娘，我說的對嗎？”
瞬時，眾人又立即寂然，目光灼灼，看向了古靈。他們也想知道，在被葉川說中了事實之後，對方是什麼反應。
是驚慌失措呢，還是老實的承認？
沒想這時，在眾人眼中有幾分怯生生的小姑娘，卻忽然抿嘴一笑，她小手捂唇，那俏麗 的眸子，彎成了一抹月牙。
“對不對，我不能說。”古靈搖頭，笑嘻嘻道：“如果你覺得對，那就按自己的想法，去把風水禁術破解了，不需要問我……”
“所以說……不對嗎？”
葉川喃聲自語，忽然倏地伸手，把地圖抽了過來，再撕成了碎片。他把碎片一拋，整個空中紙片飛舞，好像翩躚的蝴蝶，灑向了各種。
“啊……”
乍看之下，底下眾人，自然格外的震驚。
“搞什麼呀？”
“對不對，心裡沒數嗎？”
“就是，不能別人說什麼就聽信什麼……”
一些風水師不由得搖頭，覺得葉川的舉動，表示了鄙視，不以為然。
“嘿，果然不出所料。”馮泰冷笑道：“這是要退出了，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藉口，順理成章……”
然而，在下一秒鐘，馮泰的冷笑就僵滯住了，眼睛圓睜，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