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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風三人在天遺峰峰頂教學武技的時候,半山腰裡燈火通明,非常熱鬧。
一股股人流從山腳下湧上來,彙集到祭司樓的門外,呼喚著祭司的名字,嘈雜不停。
姜風在祭司樓裡進進出出,無比隨意,但這些人卻只敢守在門外,沒有祭司長老的召喚,沒一個人敢擅闖。
人越來越多,小小的平臺沒一會兒就聚集了百餘人,站不下的連山道上也擠滿了。
一個人高呼道:“祭司大人,天人後裔是否已經迴歸,請給我們一個明話!”
很多人高聲附和。他們到這裡來,都是因為傍晚時看見了音之虹彩,猜測應該是天人迴歸,想要來問個準信的。
過了好久,門簾一掀,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先出來的是一個俊秀少年,他黑色的眼睛在燈火下閃著灼亮的光芒,掃過人群時,好像看進了他們的心裡一樣。
有些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有些人卻微微騷動,低聲議論:“是阿琉,他果然已經回來了!”
阿琉從出生開始就幾乎眾望所歸,他離開大衍山是為了執行自己的任務,不找到天人後裔,就不可能回來。現在他出現在這裡。代表著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阿琉沒有說話,只是掀起了門簾,接著,蒼松顫微微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的眼線裡。
他站起來時,比坐在那裡顯得更加蒼老,整個人就像一株乾枯的老樹,隨時都會停下來,再也無法行動。
但與之相對的是,他皺紋下的眼睛仍然灼灼有神。好像他的靈魂一直在持續燃燒著一樣。
他一出現,那少許的騷動也完全消失,所有人同時退了一步,深深行禮。
族長不在的二十八年裡,一直都是蒼松強撐著衰老的身體,代為執行族中的一切事務。
他活了一千多年,天衍法幾乎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大衍山幾次天災,都是靠著他強大的天衍法渡過去的。
他在大衍原族人們的心目中的地位極高。也就僅次於天人族長了。
一個人走出來,向著蒼松行了個大禮。尊敬地問道:“蒼松祭司,祝您如松柏般,萬年長青。我們此次前來,是想……”
他還沒說完,蒼松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肯定地道:“天人後裔的確已經迴歸!”
“譁”的一聲。人群再次騷動,他們露出興奮的表情,爭先恐後地問道:“能讓我們見見那位大人嗎?!”
蒼松清咳一聲,搖頭道:“姜大人初來乍到,他需要一段時間看看大衍山。看看他母親的故鄉。等他準備好了,我自然會安排你們拜見他。”
他一句話就確定了姜風的地位。
姜風是阿蠻的兒子,是天人後裔,也是大衍原族未來的族長。
原族這些人見他,是為“拜見”,那是有上下之分的。
人群沉默了片刻,最先發話那人突然笑了一笑,問道:“今天傍晚時的音之虹彩,是這位大人造成的嗎?”
音之虹彩出現,祭司自然會有感應。蒼松雖然一直在祭司樓裡,但也很清楚這件事情。他點了點頭道:“正是。”
那人道:“那位大人第一天回來,就能溝通一次音之虹彩,果然不愧是天人後裔,很了不起。不過,祭司大人,大祭禮之前,準族長需要透過血之試煉,得到血典……現在只有一個多月時間了,那位大人能趕得及嗎?”
蒼松從容地道:“彼津,你剛才也說了,姜大人回來第一天,就已經出現了一次音之虹彩。看來,大衍山非常歡迎他的迴歸,剩下八峰也不是問題。”
彼津道:“祭司大人請不要動怒,大祭禮事關我原族命運,我們也只是有些擔心而已。如果到時候沒能奏響大衍樂章,大衍原族二十萬人也要跟著一起送命……實在不得不慎重。”
彼津的話讓周圍這上百人都沉默了下來,天人迴歸的喜悅漸漸淡化。
他們如此期待天人回來,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大祭禮。
但這位天人後裔並非出生在大衍山。
通常,一個原族從出生起開始溝通大衍之音,最快的也要十年時間才能完成。
現在留給這位新天人的只有一個月,他真的能做到嗎?
蒼松仍然非常淡定,他靜靜地注視著彼津,看得他有些不安地低下了頭,道:“姜大人只用了一天,就讓白頭峰接受了他。”
彼津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在蒼松的目光下,更深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