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自己這些年來所經歷過的一切。
這就是自己。
那麼這樣的自己,所醞釀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自我?
對痛苦的抵抗?不對。
對人生的明悟?不對。
對情感的理解?不對。
不斷的思索自己這一生所經歷過的事情,張夜空雙眸裡帶著迷惑,帶著不解。
硬要用什麼話語來概括自己,表達自己,張夜空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
或許,他經歷過了很多,很多難以想象的磨難,但無疑這些東西都代表不了他自己。
自己這一路過來,究最能夠代表著自己的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自己一直堅持,不肯放棄?
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所遭受的磨難?以及那些痛苦?
不,不是。
搖了搖頭,張夜空很快的否定掉了腦海之中的想法,開始了更深層的去挖掘自己的自我。
自己的心,究竟在追求什麼?
就在張夜空不停思索,卻怎麼都找不到方向的時候,他的腦海深處卻是忽然的出現了一道畫面,霎時間,張夜空整個人恍若雷擊一般定住了自己的身體。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
幾乎都快被張夜空遺忘到腦海最深處的畫面。
自己第一次進入名為蒼穹的遊戲之中,所看到的第一副畫卷。
在一方天地之間,一個人被數億萬的敵人所包圍。
而面對這些敵人,僅僅提著一柄戰刀的那個人,卻是一刻也不停息的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揮舞著。
面對彷彿海嘯,彷彿山崩般的敵人,沒有哪怕半點的畏懼。
只是不斷的向前,向前,在向前。
手斷了,沒有理會。
腳斷了,也不在意。
目光所向,只有前方,只有所求。
雖然掙扎在無盡渾沌之中,那一雙眼睛卻始終清澈非常,對於自己的所行,所得。
前方,將盡是敵人。
前方,只有峭壁陡崖。
不僅是人要組織你,萬物要阻止你,甚至於連天都要阻止你。
眼前所及的一切,都將成為你的敵人。
就算如此,你也能一如返顧的前進嗎?能雖千萬人吾往矣嗎?
畫面,提問。
隨著這一刻張夜空的不斷思索,漸漸清晰,逐漸明瞭。
剎那間,張夜空心靈至福,臉容之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眼裡一抹無與倫比。。。。
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
禁不住的回想起了因為情緒帶入,本來還以為自己僅僅只是接受遊戲考驗的他,當時的回答。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是一時的情不自已?又或者說是面對虛擬下的發洩。
不管如何,也不論如何,那一刻,那一秒,那一個人,就是張夜空他自己。
腳步,猛然停下。
張夜空張口吸氣,渾身如雷擊身,無邊震動。
自己這一路,最能夠代表著自己的東西,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麼?
自己所要的不過是突破桎梏的力量而已。
那麼自己的自我,應該是什麼呢?
若天它是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張布,那麼自己就是剪開它的刀。
若地它是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堵牆,那麼自己就是捅破它的槍。
若漫天神佛是擋在自己面前的鎖鏈,那麼自己就化作騰空而起的巨龍,掙斷這一切的桎梏,飛向自己所想,所要的天地。
我就是我。
我心即我。
心之所動,張夜空周身氣勢霎時大變。
迸裂而出的不再是濛濛不定,也不再是如夢似幻。
沖天而出的是一道身影,怒髮衝冠,仰天咆哮。
悍然之氣,在這一刻深深的濃了九分,直接壓得這一方天地,所有生物直徑趴下,壓制的完全無法動彈。
哪怕是那些無比兇悍之蟲,在這一刻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儘可能的收斂了自己的生息,將自己給深深的潛藏了起來。
顯聖,成!
契機已成,找到自己的方向張夜空沒有任何猶豫,當即直接開口大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