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七柔山和寧川先前肯定談過,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寧無痕畢竟年紀漸長,身邊終究需要人陪伴,而第七瑾兒在寧川眼裡恰恰是最好的選擇。
所謂觀人一眼,便可知九分,寧川無需多言,寧無痕心中自然有數。
許久,寧川口風一轉,出聲道,“我過段時間只怕要離開了,今日看看你,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走。”
昨夜,曹敬軒聯合數人議談一夜,決定攻打北帝城。
因為寧川本身跟石之謙有怨,索性藉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探探北帝城的秘密。
數年來,曹敬軒雖然跟石之謙隔山而望,本身並沒有多大的過節。
但他總預感到北帝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加之漁夫在洛水畔的透露,北帝城斷然有問題。
作為三千大道源始地道宗的宗主,本身就秉持人間正義。
既然北帝有變,曹敬軒肯定要出面查清,無論對方是誰。
寧川當初還有顧忌,如今寧無痕一路成長,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日後登城戰,已經了無牽掛。
“你要去哪?”寧無痕捏了捏手指,問道。
寧川悵然若失,嘆氣道,“我準備重走一趟曾經和你娘走過的地方,之於我一生,那才是我最值得記住的事情。”
“然後了?”寧無痕不安道。
雖說早已知曉,但他還是想親口問問,試試能不能讓寧川改變主意。
“然後?”寧川淡淡一笑,“然後登城,攻打北帝城。”
“你還是要去。”寧無痕按住寧川的手,沉聲道,“其實我可以解決的,給我點時間,讓孩兒去,你別去了。”
寧川笑了笑,輕聲道,“前人的恩怨,不能讓你全部揹負。這一趟我是非走不可。”
“其實這些年若不是放不下你,我早就去了。只是我答應你娘,要好好照顧你,而今你終於長大了,也算沒有牽掛了。”
“那一年,隨著你娘倒下,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金槍王了。”寧川無奈的笑著,“心死人不死,等同於死。”
第七柔山平靜的上酒,第七瑾兒握住寧無痕的另一隻手。
沐青陽則長吁短嘆,畢竟倒下的那個人同樣是自己收養十數年的義女。
“父親,別這樣,讓我去,無痕會討還一個公道。”
“別勸了,我意已決。”寧川搖搖頭,回絕道,“你若想讓你父親痛快一生,就不要做無用功。”
“我金槍王一生瀟灑,哪怕最後一戰也不希望抱憾,你懂我的意思。”
寧無痕沉默的低下頭,向沐青陽求救,後者亦是搖頭,“少爺,老鬼什麼事情都能答應你,但這件事不可。”
寧川起身離開,轉至一側,遙望山巒。
寧無痕看了一眼這位叫了十幾年父親的男人一眼,長吸一口氣,沉聲道,“好好保護他。”
沐青陽點點頭,“會的。”
“那就好,還有你也要活著回來。”寧無痕強顏歡笑,佯裝怒道,“你若是不回來,少爺我詛咒你一輩子沒酒喝,饞死你。”
“哈哈。”沐青陽拍了拍寧無痕的肩膀,大笑道,“聽你的,老鬼會跟你父親一起安安全全回來的。”
“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寧無痕求問道。
“五五開吧。”沐青陽平淡道,“這次攻打北帝城,一來找石之謙,二來探探北帝城的底。”
“曹敬軒有言,北帝有變,應該不假。”
曹敬軒佈局一場吸引石之謙進入東皇,目的就想探出後者的底細,不曾想最後一戰被寧無痕挑起了,漁夫沒能出手。
這件事寧無痕也隱隱猜到一點,但沒想到會牽扯到這麼廣,他疑惑道,“會不會出現大問題,禍及更廣?”
“事關整個人間界,不得馬虎,所以需要有人出面挑起戰事,以找個合理的理由發難石之謙。”沐青陽解釋道。
“所以,他挑中了你們二人?”
沐青陽沉默的喝酒,不再言語。
寧無痕轉過頭看了一眼寧川,低聲道,“還記不記得,那些年我埋在自己後山的酒?”
“記得。”沐青陽點點頭,“共十二壇,名為少年強。”
“我將它們帶來了。”寧無痕笑了笑,“我知道你早就饞了,嘿嘿,今天讓你大飽口福。”
“如此甚好。”沐青陽摸摸鬍鬚,很是期待。
當日回西桑寧無痕取出十二壇私藏的美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