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兩邊人都靜了下來!
李府護衛一怔之後,隨即大笑:“喂,我家公子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脖子上的腦袋長了倆兒?哈哈哈……”
對面一輛四馬並轡的馬車上,坐在車轅處的是一個面色白淨的胖子車伕,剛才便是這白胖車伕叫陣,但是現在一見到李府小公子竟在就在這馬車裡,那事情明顯已經不是他能夠處理的問題了,主子沒說話之前,乾脆便裝聾作啞,一言不發,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時,對面馬車車簾子從裡面揭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少年斜著眼睛走了下來,油頭粉面,三角小眼,剛走了沒兩步,身子已經晃了十幾晃,宛如喝醉了酒,又如得了軟骨症。明顯的又是一個跟李義現在表現出來的這般,是一個仗著家族勢力,狂的連走路也幾乎不會的傢伙!正是楊家大少爺楊喜民。
圍觀眾人一見這少年走了下來,頓時覺得自己運氣不小:無意之中竟然見到了當前聞名京都城的兩大紈絝,李府小公子與楊家大少爺的爭道好戲!不由得轟的一聲圍了上來。人人臉上興致盎然。宛若看猴戲。
這條路乃是京都城的中心大道,莫說是兩輛馬車,便是四輛、六輛這般大的馬車並排而行,也是綽綽有餘。只不過李府與楊府兩家的馬車出來,都是必然要走正中間的!歷年來也不知碰上過多少次,打過多少次。反正是各有輸贏。但是像今天這般兩家的少一代撞到了一起的局面,卻還是兩家的孩子出生之後的第一次!看來熱鬧會不小。現在兩家公子一個斜斜倚在護衛身上,口中不知嚼著什麼,雙眼望天,一臉不屑。另一個也同樣把眼睛長在了天靈蓋上,猶如不會走路的螃蟹一般,輕佻的晃來晃去。
李義依舊雙眼望天,淡淡的開了口:“哦,我道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原來是一頭小綿羊啊。”清脆的聲音,似乎帶著無盡的輕蔑。眾人一陣大譁!這位李府的小公子可真強悍!
楊喜民繼續晃著身體,好像不晃身體便不能表現出他的獨特的氣質與身份似的,口中還擊:“哎喲,這是誰家的小兔崽子?竟然也人模狗樣的走在了大街上?竟然還跟本少爺搶道走?竟然還先汪汪開了?嘖嘖嘖,膽子不小,著實不小哇!”他一連用了三個竟然,怪腔怪調,似乎是意外之極。
李義嘴皮子一瞥:“楊少爺,你抖什麼?莫不是得了羊癲瘋啦?還是快快回家去吧,聽說這病見風不好。”語氣中滿是佯裝的關切之意。諸葛先生在車內見到這位楊家大少的樣子,又聽到李義刻薄之極的話,差點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楊喜民正在晃動的身體登時僵住,惱羞成怒,乾指大罵道:“小狗崽子,你tm趕快給爺讓出道路,你家少爺沒空跟你玩!快些滾回你的狗窩去!本少爺我寬宏大量,便不追究於你,饒過你今日這一遭。”說著搶過駕車的白胖漢子手中的馬鞭,迎空一劈,啪的一聲脆響。接著手持馬鞭,氣勢洶洶的逼了上來,似乎要將李義當眾鞭撻一頓。滿臉的興奮與殘忍之色。
李義見到他凶神惡煞的樣子,知道他的怒火已經被自己成功勾引了起來,心中暗笑,看你上不上當!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你……你兇什麼?小心我去告訴我姑丈……你……你……”他這話有意無意的說得聲音有些小,而且有些顫抖,似乎是被楊喜民嚇壞了。說到姑丈二字之時,更是微不可聞,只有跟前的楊喜民勉強聽到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這位李家小少爺一上來氣勢洶洶,怎地一見楊喜民態度兇惡起來,他便接著軟塌塌的了?不由得心中都起了輕視之意。如此當眾示弱,將李家的盛名置於何處?不少人搖頭長嘆:唉!李大將軍豪勇蓋世,生個兒子卻是這種貨色!真是虎父犬子,將門無後,家門不幸啊!
楊喜民心中痛快之極!自己家族與李家爭鬥,一直以來均是處於下風;哪想到自己今天出來竟然能把李家的小公子嚇得不敢說話了!雖然頗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楊家蓋過了李家一頭卻是眾目睽睽之事。心中高興之下,頭腦自然而然的發熱起來,對李義口中所說之話更加不以為意。
聽得李義如此軟弱,楊喜民哈哈狂笑:“什麼?你姑丈?哈哈哈……你姑丈是什麼東西?敢管我楊家的事?他活得不耐煩了?少爺我在這裡等著,小子,你去把你姑丈叫過來,本少爺倒要看看你姑丈是不是要給少爺磕頭求饒!哈哈哈……。”一陣猖狂的大笑。
李義隨即大叫,顯得極為憤怒:“你敢罵我姑丈?你好大的膽子!”
楊喜民狠狠地“呸!”了一聲,道:“你姑丈是什麼東西?少爺我不但敢罵,就是打了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