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著大地,那白色的盡頭,是血腥的地獄。
當一輪暖色的太陽從黑森林升起時,暴風雪逐漸平息下來,斷斷續續的雪棉飄在那些染血的甲冑上,而這些甲冑的主人已經沒有了聲音,他們安詳地躺在雪原中,甚至有一些已經結成了冰塊,白色的眉毛,白色的鼻子,白色的嘴唇,就連血跡也稍稍被白色所覆蓋。
夏爾塔的崗哨十分冷清,經過一夜的奮戰,這裡的屍體堆成了數座小山,正義軍團最終全軍覆沒,他們中的許多人,即使是戰死也不願閉上眼睛。
正義軍團以五倍人數的優勢,卻消滅不了布衣軍團的五成隊伍,僅愛德華一個人,就幹掉了衝鋒陷陣的十多個團,而在剩下計程車兵中,有半數都是被暴雪凍死的,只有少部分發揮了團戰作用。
事實上,正義軍團的潰敗沒有任何藉口,他們沒有一位可以指揮戰鬥的領袖人物,並且在戰鬥前就消耗了過多體力,而且是在極為嚴酷的環境下持續作戰。
雖然如此,布衣軍團也完全受到重創,即使在這些倖存下來計程車兵當中,絕大多數也都是受過傷的,想要在下一輪進攻前恢復傷口是做不到了,因為夏爾塔的物資全都埋在了雪崩之下,唯有少部分還保留在庇護所裡。
如果卡迪利卡德想要再次發動進攻,那就只剩下兩支從議會抽調而來的精銳兵團,再怎麼說,布衣軍團的殘餘力量也不可能扭轉得了局面。
一些身負重傷計程車兵都被抬出戰場,而能夠持續作戰的已不足千人,區區的幾百名戰士能夠做什麼?愛德華爬到崗哨的瞭望塔上,他看著這些狼藉的場面,心裡挺不是滋味。
“也許我們都會有想念家鄉的時候,但不會是在今天;也許我們都會有害怕的時候,但也不會是在今天;也許我們都會有死亡的時候,但決不能是在今天!!”
隨著愛德華的吶喊,士兵們瞬間重整旗鼓,他們左手拿起自己的武器,右手也同樣舉起敵人的武器,高呼著:“布衣軍團誓死戰鬥在最後一刻,直到流乾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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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塔的山腳,卡迪利卡德正躲在帳篷裡頭,沒人知道他的下一步作戰計劃,原本駐守在帳篷附近的精銳部隊已經撤走了一半,剩下來的都在用扯下的樹皮擦拭著陳亮的武器,接下去的戰鬥會更加激烈,但也絕對不是精銳部隊上場的時候。
就在這時,一名提著茶水壺的廚師正路過帳篷,他本來是想為駐守在前線計程車兵們送去溫暖,但在經過帳篷門口時,卻被一塊奇特的石頭吸引住了。
這塊石頭看似天然的座椅,卻又不是,因為它的表面過於光滑,而且還扣著一頂草帽,廚師揉了揉眼睛,就在剛才,他好像看見這塊石頭在緩緩移動,儘管動作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是笨重的體積卻讓地面發出摩擦聲。
廚師懷著好奇的心情湊了過去,在距離帳篷十分近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卡迪利卡德與某人的談話。
“我已經讓這些可愛的蠢蛋們去乖乖送死了,他們居然還真的照做了。”
“那都是因為你的關係,卡迪利卡德似乎對部下挺關照的,所以在衝鋒陷陣的時候,大家也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可我已經不想再裝下去了,整天逼著自己不能發脾氣,我的臉就快變得和那老頭一樣糟糕!”
“耐心點,就快輪到我們上戰場了。”
“正義軍團的廢物們已經處理乾淨了,對手也似乎被清理了不少,那麼咱們還需要派上精銳部隊嗎?”
“精銳部隊是屬於議會的正規軍團,不該在這個時候出面,這和那些臨時組織的民間雜兵不一樣,要是遇上真正的戰爭,議會還得靠他們撐腰。”
“不是有我們在嗎?”
“我們?”
“好吧,是你們。”
“聽著,不要忘記隊長說過的話,低估對手的實力往往會帶來不幸。”
“隊長不是一直沒有露臉嗎?他一定又去亞蘭城撒酒瘋了。”
“你要是這麼樂意跟著他,為什麼不一塊去那?”
“他能去的地方,我可去不了,即使能去,也一樣出不來。”
“那就閉上嘴,打完這場戰再說!”
廚師聽得一頭霧水,帳篷裡頭的其中一位聲音和卡迪利卡德十分相近,而另一位卻是完全陌生的腔調,聽上去就像是從遙遠東方而來的斐凱斯人。
漸漸地,好奇心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