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苦笑。
那是帝主眞古的子嗣之一,他攤了攤手,橫著挪動兩三步,露出背後的天餘帝國眾人,誠惶誠恐彎著腰:“謹代表天餘帝國向各位……”
再往後的聲音有些聽不清,但也不重要了。
“這是真的。”
白角人族的青年摸著獨角,使勁掐了掐,用了些力氣,直到痛感清晰,直到白色獨角略微變形。
……
比起預備級修煉城池更高一級的恆沙星門,皆為星空人族標準天才。
恆沙星門之內,有人奔走相告,有人仰首驚呼。有從原始星門降級恆沙的光頭壯漢木魚站在靜謐湖邊,閃爍不息的目光蘊涵微妙,最終摸了摸腦袋,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也有寰宇古國的皇女琴鸞,坐在高山之巔,望著流水潺潺,拿起背後晶瑩白玉琴,以彈奏掩飾內心波瀾。
叮咚,叮咚,她一邊彈奏一邊閉闔眸子。
琴聲悠揚,又婉轉難言,擴散四面八方。
她向來心思精細玲瓏,意識敏銳到了極點,具有可怕的洞察力。單論某些覺悟更是凌駕尋常,哪怕再細微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她這個寰宇皇女琴鸞。
“這下子糟了。”
琴鸞心扉泛起點點愁緒:“前幾日收到來自寰宇古國皇室的特急通知,很明顯要我放棄對韓東的拉攏,如今韓東又成了亙古天王,簡直是巨大逆轉,恐怕我父皇也萬萬料想不到的。”
咔!
竟是琴絃崩斷了。
皇女琴鸞不由得愣了一下,低頭看著白玉琴折射晶瑩彩光:“關鍵在於我們寰宇皇室的態度轉變、當皇室聽聞韓東不再是太初的各方面冷落冷漠,韓東本人是否知曉。”
若是不知,還有迴旋餘地。
但倘若察覺到了,以韓東的性格恐怕不會留在寰宇古國。畢竟堂堂一位亙古天王享有無數選擇,屆時所有尖端機構與古老國度全都要聆聽意願,任由韓東抉擇。
“唉。”
“寰宇古國的落魄也不是沒有這方面原因,寰宇這麼小,又怎麼容得了韓東這位新生代亙古天王。”
巍峨高山矗立,草木翠綠。
汨汨瀑布垂流,發出巨響。
天地間只剩寰宇皇女琴鸞抱著白玉琴久久無言。
……
恆沙星門再往上。
原始星門與太初星門各有巨大震動。
千奇百怪的情景依次上演,著實一言難盡,平地起驚雷的轟動性事件也驚醒了無數沉睡天才。
以原始星門為例。
雖然韓東初入荒古殿堂薪火區,就直接加入原始星門。但有些原始天才始終在閉關修行,包括當年那場事關冥聞碑參悟名額的原始爭奪戰也沒有吸引得了他們。直到這一刻,紛紛甦醒過來,他們得知亙古星門再添第六人。
“什麼?”
“僅僅這麼點時間,韓東從原始星門升入太初,如今又成了亙古天王,到底真的假的啊,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是啊,剛剛從沉眠甦醒,怎麼感覺這片天地都變了。”
“未免太恐怖,太可怕。你們仔細算算,那韓東加入薪火區的時間尚且不到一個紀年,充其量六七個星年。”
原始星門的竊竊低語,延綿到了太初星門,而此時韓東正站在生滅莊園旁邊的莊園住處正門口,收拾完行李,準備離開太初星門。
沒錯。
前往下一個星門:亙古星門!
“咳咳。”
南象寸在旁邊擠出笑臉:“我說的沒錯吧,其實我們只是單純過來為你送行的……”
日光高照,莊園清幽,便看到衣裝典雅的太初凰泉掐著一朵小黃花,蓮步款款的走出莊園,瞪了眼南象寸:“南象寸你當時怎麼想的,我看你內心早已時刻準備著送別韓東降級原始星門吧。”
言罷。
她又扭過頭,看向韓東。
“審美不錯。”
韓東笑著瞧了眼隨風飄揚的小黃花。
“那是自然。”凰泉搖晃著指尖那朵花兒:“我帶走了,也算留個紀念,亙古天王親身住處的小小奇花都比其餘花兒高出一等。”
韓東擺擺手:“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凰泉玉指挽起耳邊秀髮,指向身後莊園:“你自己瞧瞧那些奇花異草還剩多少呢,偌大莊園變得乾乾淨淨,我都覺得有點荒涼了。”
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