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鳳凰城幾近一個月,但除了知道現在的“驚天豪門”是一個最高檔的賭場以外,其它有關當年的賭場內幕,以及他父親是怎麼敗給方天夜的,都一無所知,也沒人對他提起,當然,真正的內幕,凡人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
還有就是,方成雀對枯源所傳的上一屆雀神方宏道的那句話——“天衡無德,天夜無才”,實在難以接受,他覺得自己的父親肯定是被冤枉的,因為他惜敗給方成雀,所以自然就背上了惡名,還離鄉背井,這在東方的世界很常見;只有奪回雀神的位置,他才可以還他父親一個清白,這也是他的責任!
聽見龍敬王居然提起當年的雀神之爭,並且還是親自到場,方成雀一下提起了精神,忙問道:“王爺能否詳細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龍敬王說道:“那是當然,這對你破‘十方九重陣’或許還有幫助呢,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得先總賭場外面說起……”
“當時,我也只有你這樣的年紀,可是已經嗜賭如命,我的父王讓我押送一萬顆上等珍珠到鳳凰城出售,以準備來年的河道疏通,可是我年少無知,竟把所得的銀兩都帶到了賭場裡面,經過十多天的豪賭,我幾乎輸得一無所有,也無顏再回去;想我堂堂一個東海王子,居然在鳳凰城的街頭飢腸轆轆,餓得沒有飯吃,你一定想不到吧?這件事,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安安——”
方成雀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忙說道:“我會為王爺保守秘密的……”
龍敬王點點頭,繼續說道:“就在我萬念俱灰,連死的心都有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模樣甚是奇特的男子找到我,這人身量不高,耳朵尖尖,一雙眼睛狡黠得很,自稱狐半仙……”
“什麼?狐半仙?”方成雀忽然咦得一聲,驚呼道。
這回輪到龍敬王奇怪了,問道:“怎麼?你也認識此人?”
方成雀說道:“不認識,不過,我在落迦山上聽過他的名字,他的妖術好像很厲害,用什麼‘血霧’,把整個落迦山都封住了!”
龍敬王點頭說道:“是的,這人的確有幾分真本事,他找到我之後,不僅直指出我的身份,而且連我最近去過哪裡,做過什麼事,甚至現在心裡在想什麼都知道,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他跟我說,鳳凰城的‘驚天豪門’正在舉辦一場雀神大賽,他希望藉助我的身份參加。開始的時候我懷疑他要使什麼陰謀詭計來害我,所以並未答應,可他接著說,他賭技如神,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幫我贏回這幾天所輸的全部銀兩,這可命中我的要害,我將信將疑地跟著他,去我前幾日一直輸錢的賭場。
說也神奇,別人賭錢都要睜大眼睛,豎起耳朵來,可他卻只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後閉起眼睛,堵上耳朵;只要骰子一定,他就知道點數,而且跟你的賭技可以匹敵,分毫不差!”
方成雀聽到這裡倒是有點奇怪了,當真這天下之大,奇人無處不有,他的賭技那是家傳的,靠得正是聽力、眼力,以及和骰子心靈相通的感覺,稍微有一點不在狀態,他可能就沒這麼厲害了;而此人居然只靠手摸著桌子就能感應到骰子的點數,實在比方成雀還要高了,難道他見過《雀神譜》?
就在方成雀猜測不下的時候,龍敬王繼續把往事鋪陳開來,“這個狐半仙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把我十天輸掉的銀子都贏了回來,實在讓我不得不佩服;跟著,他又說帶我去‘驚天豪門’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大賭局!”
“開始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找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狐狸,妖氣太重,怕被人發現,所以要藏在我的行囊裡面;到了驚天豪門以後,這裡的奢華氣派,是我在東海郡都沒有見過的,恐怕整個東方,也只有日月晴川的光明皇才用得起如此奢侈的裝飾,鎦金的門釘,玉琢的龍柱,瑪瑙地面,翡翠牆身,用彩錦撐在橫樑之間,東海的珍珠就掛在下面,三島的神鳥羽毛做成一道道的屏風,擺得像迷宮一般,好在有狐半仙引路,我才得以走過去。
到了屏風後面,侍女如雲,她們的髮髻也很獨特,高高地聳立,但是她們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笑容,像木雕一般;許多人都像我一樣,慕名而來,剛過了羽屏已經是頭暈腦脹了!
接下來,自然是豪賭,那些木雕美人的水平都很高超,而且技法獨特,她們能有一種法子,引誘你不停地下注,如果不是同樣的高手,很容易像走火入魔一樣,輸得傾家蕩產;當然,有狐半仙在一旁幫助,我是第一個順利過關的。
這一關過了之後,有一個長長的甬道,這甬道看上去像個蜂窩一樣,三面牆上都是大小不等,卻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