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讓郡主久等了,小人罪該萬死!”
安安一句話,那這老頭子嗆得差點背過氣去,說:“你的確罪該萬死,!”
馮嘉憑拱手站在那裡,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安安再次質問道:“我問你,你身為青州的父母官,為什麼置城外的那麼多百姓的性命於不顧?”
馮嘉憑狡辯道:“怎麼會?我馮某人一向愛民如子,這是有目共睹的……”
“哼!”安安說道,“你倒會往自己頭上戴高帽子,向你這樣愛民如子的人,那又為什麼要燒燬麥田呢?”
“嗯?”馮嘉憑擠著一對綠豆眼,說,“有這種事?”
他回頭看了看王瑜祿,假裝生氣地質問道:“王太守,真有此事嗎?”
那王瑜祿就說:“回稟大人,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回頭我派人徹查清楚,然後在回稟郡主……”
安安瞪著眼睛說:“你們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我們明明看到了,阿卻,你說……”
安安想讓方成雀用三寸不爛之舌把這兩個利祿鬼說得原形畢露,然後認罪伏法,她的想法也太天真了;方成雀看出苗頭不對,這麼逼問下去,兩個大貪官也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畢竟這裡是青州城,狗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方成雀忙拉住安安,示意她不要再往下面說了,安安很是不明白,以為方成雀怕了,就惱道:“怎麼了嘛?”
方成雀拉住她,對馮嘉憑說道:“大人既然能為民做主,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也相信,這件事一定能妥善處理好……”
馮嘉憑看了方成雀一眼,再看了王瑜祿一眼,臉上忽然流露出一股得意至極的笑容,他在想:這個方成雀,哪裡像王瑜祿說得那麼難纏,看來很識趣嗎?
他笑了笑,說:“既然這樣,郡主和方公子就請放心好了,老夫一定追究相關人等的責任;我看郡主遠道而來,一定累了吧,不如由老夫安排一間客舍,儘早休息吧……”
方成雀也不讓安安再說話了,替她答道:“那就多謝州牧大人了!”
馮嘉憑笑道:“好說好說——”
為了監視方便,馮嘉憑自然把安安等人安排在附近的院落裡,然後名為保護公主的安危,派了許多親兵把守!
安安一落腳後,就發牢騷,說:“幹嘛不讓我把這兩個壞蛋的罪行揪出來?好人也是你當,壞人也是你演,你把我當什麼?”
方成雀就解釋道:“郡主——”
安安一扭頭,問道:“你叫我什麼?”
方成雀怔了一下,說:“這個時候,還是叫你郡主的好;你看不出來嗎?這兩個老頭子,已經不是很買你的帳了,他們真正害怕的是朝廷,而不是龍敬王;如果龍敬王還在東海的話,幸許咱們還能逼他們就範,可現在,如果逼急了,他們把事情捅到上面,一問便知道,龍敬王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被火鳥騎士拘禁在鳳凰城呢,你想我們的境況會怎麼樣?”
安安一聽,頓時哭了起來,說道:“都怪你!都是你非要我扮什麼救苦救難的好人,現在爹爹還沒救出來呢,我又要惹事了,嗚嗚……”
方成雀心道:我是有教唆你扮好人的,可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歡嗎?
但安安現在是他們唯一的砝碼,他可不能拗了她的公主脾氣,便說道:“其實扮好人有什麼不好呢?你看現在的青州百姓,包括士兵都很愛戴你呢……”
安安抽噎著,說:“這有什麼用?爹爹還在鳳凰城呢,萬一把給他們知道了,可怎麼辦?”
方成雀的眼中忽然湧起一股駭人的殺氣,冷笑著說:“他們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安安當然不能相信,問道:“為什麼?”
方成雀不再往下面說了,看了看韓鐵林,韓鐵林一臉的冷漠,方成雀不難猜到,自己心中的秘密是逃不過此人的眼睛的!
是夜,北風驟起,青州城的上空盤旋著一股厚重的雲翳,把繁星遮蔽;在這小小的院落裡,四面都埋伏了親兵;安安和小奴,狐寶都進去睡覺了,他們在來青州的這一路上都是風餐露宿,雖然有韓鐵林照顧她們,她們一向不害怕野獸的侵擾,但哪裡會有房子給女人的安全感那麼踏實的呢?
韓鐵林悄悄找到方成雀,而此時,方成雀還沒有睡,準備了一壺暖酒,也不知道是因為青州天氣的緣故,還是和大俠敵清接觸多了,方成雀也漸漸喜歡上喝酒的感覺了!
見韓鐵林來了,他也不驚慌,伸手倒滿兩杯酒,笑道:“韓兄,來,咱們多日不見,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