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雀拜託道:“安安,麻煩你就在旁邊站著,千萬別開口,行嗎?”
安安納悶道:“為什麼?”
方成雀噓了一聲,說:“老人家耳朵不好,你別打岔了,我有要緊的事問他呢!”
安安便又嘟起嘴來。
方成雀見她終於安靜了,這才走上棧橋,恭恭敬敬地喊道:“打擾了,老先生……”
那漁夫動也不動,只管釣魚。
方成雀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又貼近了一點,喊道:“老先生,老先生,聽得到嗎?”
老漁夫渾然不覺,安安便笑著跑過來,推了方成雀一把,說道:“哎,他真的耳聾呢,聽不到的!”
方成雀被她一推,差點摔到水裡,嗔怒道:“喂,不是讓你呆在那邊的嗎?”
安安撒嬌道:“我無聊。哎,我不是看你沒用,想幫你的嗎,不識好歹……”
方成雀說:“行行行,那就勞煩你跟這個老頭子溝通溝通。”
安安扁著嘴,又伸頭看了看,笑道:“噥,他的簍子裡有魚,我們把魚偷了吧?”
方成雀哀嘆了一口氣,說:“行了行了,你就別鬧了,一會兒‘火鳥騎士’追上來,大家全完蛋,還吃魚呢……”
說著,方成雀便伸手去拍那漁夫的肩膀,可奇怪的是,老漁夫也沒動,方成雀突然重心不穩,一頭栽進了水裡;安安見方成雀落水,嚇得大叫起來。
韓鐵林正靠在車上閉目養神,好像還是重傷未愈的模樣,聽見安安的叫聲,立馬雙目一睜,緊張道:“郡主——”
裴門…所愛和小奴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他扯下繃帶,一腳蹬了出去,喊著:“郡主,郡主……”
安安應道:“鐵林,我在這裡!”
韓鐵林好像收到訊號的獵狗,扭頭便狂撲了過去;棧橋上只老漁夫和郡主兩人,方成雀正抱著柱腳在水裡掙扎。
那韓鐵林才不問個究竟呢,只當是老漁夫欺負郡主,奔過去就是一掌。
這一掌打在老漁夫的後背上,安安剛要阻止,說:“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老漁夫文絲未動,而韓鐵林卻飛了出去。
這可把安安看傻了,韓家的“大力金剛掌”出自落迦山,也算是上乘武學,怎麼會被人用後背震開了?
所幸韓鐵林也未受傷,只是和安安一樣看傻了。
這時,方成雀正從水裡爬出來,見韓鐵林和此人打起來,他也只當安安有什麼危險,抓住老漁夫的腳往下拖;老漁夫站起身來,蹬了幾下,居然沒能蹬開方成雀的手,便用魚竿去敲他。
方成雀另一隻手又抓住魚竿,兩人成犄角之勢,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從老漁夫的身上穿過,彈飛了他的氈帽。
老漁夫喝道:“起!”一把將方成雀丟到岸上。
方成雀再從地上爬起來,只見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看面相中正威武,不像奸險小人啊,何以要為難他們?
那老漁夫也望著方成雀,忽然呵呵大笑,說道:“年輕人,好修為啊,不知尊師是何人?”
方成雀摸不清他想套問什麼,只怕是什麼仇家,忙說:“沒師父,自學成才。”
老漁夫笑了笑,說:“自學成才?那你倒是決定聰明啊……”
安安只怕他不信,忙替方成雀說:“嗯,是自學成才,老爺爺,我可以擔保的!”
老漁夫細細看了平安郡主一眼,忽而溫和地笑道:“既然郡主擔保,微臣豈敢不信?”
呃?
微臣?
三人都納悶了。
老漁夫接著問道:“堂堂東海郡的郡主,為何會和青州的難民混在一起?我聽你們剛剛說‘火鳥騎士’正在追殺你們,龍敬王大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韓鐵林見他又是關心郡主,又是關心龍敬王,再看看他身上的蓑衣,以及被震飛的氈帽;終於想起來了,興奮地喊道:“伯父,伯父,我是鐵林啊……”
老漁夫哼道:“臭小子,行事還這麼莽撞。剛剛一掌,若是個普通漁夫,豈不是被你無緣無故打死?”
韓鐵林跑過來,急赤白臉地說道:“伯父,你不知道啊,我們這一路上遇到許多兇險,王爺被‘火鳥騎士’拘禁了,光明皇說還要削了東海的封地呢……”
老漁夫長嘆一口氣,說道:“遲早是有這一天的!”
安安仍有些不明白,問道:“你是韓伯伯嗎?”
老漁夫拱手回道:“屬下韓信長,見過平